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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棵巨大的、叶子已变得金黄的银杏树时,杨博文忽然停下了脚步。他仰头看了看如同华盖般的树冠,又低头看了看身侧的盛夏,眼神温柔而含蓄。
杨博文“盛夏,你读过《小王子》吗?”
他开口,声音比秋风还要轻柔。
盛夏“看过,里面有句话倒是挺应景。”
杨博文“‘如果你在下午四点钟来,那么从三点钟开始,我就开始感到幸福。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感到幸福。’”
杨博文“是这句吧。”
盛夏“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句?”
他微微侧头,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镜片后的眼眸映着夕阳的光辉,显得格外真诚。
杨博文“误打误撞。”
杨博文“就像今天,从你答应要来开始,我就一直在期待这个下午。”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悸动的氛围。金黄的银杏叶在他们身边缓缓飘落。
盛夏的心跳悄然漏了一拍。她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脸颊微微发热。
盛夏“我…”
盛夏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沉甸甸的温柔。
杨博文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没有强求答案,只是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指向不远处的一栋建筑。
杨博文“那是我们的美术馆,最近有一个不错的油画展,有兴趣去看看吗?”
盛夏暗暗松了口气,心底却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她点点头。
盛夏“好啊。”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
盛夏“你家里都是从政的,你为什么会选择在一所学校里当教授?”
杨博文“图清静。”
杨博文“在这里我可以去研究我喜欢的东西,做我想做的,不用去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不用买卖人情。”
盛夏“你知道我妈故意撮合我们俩的目的吗?”
杨博文“知道啊。”
盛夏“那你还…”
盛夏“我的意思是,和我结婚后,你的清静日子就没了,而且会惹一身脏。”
杨博文“盛夏,如果你被威胁了可以和我说。”
杨博文“张桂源母子欺负你了我会帮你告到他们破产为止。”
盛夏“和我哥没关系…”
盛夏“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杨博文“我送你。”
分别时,杨博文将盛夏送到校门口。
盛夏“今天下午很愉快,谢谢你,杨教授。”
杨博文“叫我博文就好。”
杨博文“我也很愉快,盛夏。希望……”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真诚。
杨博文“希望你可以多来找我,把我当成真正的朋友。”
他的话里留下了充满想象空间的开头。
盛夏看着他,终于也露出了一个轻松而真心的笑容。
盛夏“好。”
车子驶远,杨博文站在金色的银杏树下,直到车尾灯消失在人流中,才缓缓转身。秋风拂过,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他嘴角噙着一抹温和而笃定的笑意。
而坐在车里的盛夏,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秋色,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书页的触感,耳边回响着那句关于“下午四点钟”的幸福。
而后她又轻轻叹了口气,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似乎又复杂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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