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点烟

-

张奕然“介意吗？”

她摇头。张奕然却将烟递到她面前。

张奕然“帮我点。”

打火机在他另一只手中，却非要她来接。盛夏伸手去取火机，他忽然收手，就着她凑近的姿势俯身，将烟含在唇间，示意她直接点火。

海风掠过，火苗摇曳。她不得不更靠近些，手微微不稳地护住火苗。烟点燃的瞬间，他忽然握住她手腕。

张奕然“你抖什么？”

烟草气息混着他身上特有的茉莉花味扑面而来。盛夏抽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张奕然“刚刚在赌场很勇敢。但你知道吗？人在赌赢后最容易放松警惕。”

盛夏“张医生是来说教的？”

张奕然“是来提醒你。”

他吐出一缕烟雾。

张奕然“张桂源护不住你的时候，危险才会真正现身。”

船身轻轻摇晃，盛夏踉跄半步，被他扶住腰。掌心温度透过薄毛衣渗进来，她僵住。

盛夏“放手。”

张奕然“如果我说不呢？”

他指尖摩挲着她腰间布料，像诊疗时按压病灶般精准。

张奕然“就像你明明抗拒，却还是帮我点了烟。盛夏，你对我永远留有三分纵容。”

盛夏“其实你的身份也不简单吧？”

张奕然也没想瞒她，毕竟能来这艘船上的人都非富即贵，张奕然混在其中却一点也不像个异类。

盛夏“张医生，脱下白大褂后，你变帅了。”

张奕然“穿上白大褂是一身班味吗？”

张奕然“盛夏，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给我点烟的。”

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情人间的呢喃。

张奕然“盛夏，你跟了我，这一片没人敢惹你。”

盛夏“你这么有权有势，家里就没给你物色结婚对象？”

张奕然没有回答，远处传来脚步声。张奕然骤然松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仿佛刚才的暧昧从未发生。

张奕然“烟味沾你身上了。”

张奕然“等张桂源闻到时，猜他先怀疑你，还是先迁怒我？”

深夜，月光透过舷窗洒满床榻。

盛夏在张桂源熟睡的呼吸声中，轻轻摩挲腕间残留的触感，点烟时张奕然指尖的温度，像海风里一簇危险的火苗。

-

张家老宅的书房，紫檀木的沉香缭绕。张奕然的外公，那位在京城医疗系统里举足轻重的老人，将一封烫金请柬推到他面前。

配角“周家的独女，留美回来的心外科博士。”

老人指尖点着照片上温婉知性的面孔。

配角“下个月订婚。”

张奕然没碰请柬，只是摸出烟盒，慢条斯理地磕出一支。打火机擦燃的瞬间，他抬眼。

张奕然“推了。”

老人眉头骤拧。

配角“理由？”

烟雾弥散开来，模糊了张奕然的神情。他忽然想起昨夜游轮甲板上，盛夏护着火苗点烟时颤动的睫毛，和海风里她毛衣上淡淡的栀子香。

配角“外头有人了？”

张奕然掸了掸烟灰，没承认，也没否认。

烟灰簌簌落下。张奕然想起盛夏在赌场亮出底牌时清冽的眼神，像手术刀划开虚伪的皮囊。

张奕然“她让我像个人，而不是您棋局里的棋子。”

配角“她是谁？”

张奕然“这对你来说不重要。”

张奕然“我喜欢什么样的人，想和什么样的人结婚，这都是我的事。”

张奕然“如果我有了喜欢的人，你绝对碰不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