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昼，如果我的存在会伤害你，你还会保护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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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男人望向远方的瞳孔微颤，随后将意识从遥远的回忆里抽离出来。
手腕上的通讯器接收到一封来自国外的邮件。
邮件里内容很简单。
一个视频，一份文件，还有一句话。
——别后悔。
后悔？为什么呢？
男人轻笑一声，将好友的忠告置若罔闻。
落地窗外灯火通明，即使是十二月，也有数不清的富家公子哥在外沉迷烟酒。属于晟城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不知过了多久，待黑夜彻底笼罩整个城市，客厅里唯二的光源是眼前投影的视频和男人指尖夹的烟。
视频里，女孩躺在地上，衣不蔽体，平日里被衣物遮挡住的大大小小的淤青得以窥见天日。
她眼神没有聚焦的看着虚空，宛如一个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
显然是刚经历过一场家暴。而施暴者，是女孩的亲生父亲。长达十年的谩骂殴打，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撑过来的。
视频后面的那份文件，他没点开。
——别后悔。
男人想到好友跟着视频一起发过来的这句话。
后悔跟她在一起，还是后悔没彻底断干净，到现在还眼巴巴的去她面前当狗？
陆昼抬手将烟灰弹到脚边的垃圾桶，在心里回答，我只后悔没有早点认识她，没有带她逃离那个破烂的家。
可惜他不屑于去明说这些，更准确点，是懒。他与对面那人最突出的特征就是懒，也正是因为这点，才让人觉得得罪陆、江两家也不会遭什么报应。
于是有人作死的算计还留在晟城的陆昼。结果自然讨不到好处，那人连带着幕后老板一起被陆家夫妇送进去了。
他抬手把烟摁灭，随手在通讯器上划拉了几下，回过去一个“谢了”。
“喵呜～”
陆昼家里养了一只暹罗猫，叫咖啡。之前和她逛街时路过一家猫舍，她随口一句想养，陆昼就买了。
咖啡跳到陆昼怀里，把自己蜷成一个圆球后窝着不动了。陆昼任由它卧着，骤然一道求饶声打破了一人一猫温馨的氛围，他毫无预兆地伸手把猫主子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自己去冲冷水澡。
他现在需要冷静，冰冷的东西可以让他停止思考。
每每想到视频里的内容，都感觉心脏像是被掏空一般，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水声渐渐消失，镜子里的男人眉间尽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咖啡在陆昼冲澡的时候就已经跑到床上了，他出院后养成了抱着猫睡觉的习惯。
感觉到床垫下陷的咖啡站起来伸个懒腰后，重新找了个挨着主人的位置趴下去，等待主人像以前一样把它拥入怀中。
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主人的下一步动作。
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主人看了那个视频后心情直线下跌。
咖啡不断用脑袋拱着他，想让他动一动。
忽地它不再缠着陆昼，它转头冲向书房，熟练的扒拉开一个抽屉，探头去咬住抽屉里的其中一张照片。不管哪张，它们的主人公都是同一个人——夏暖。
咖啡叼着这张照片回到陆昼身边，照片贴在陆昼侧脸上不过一秒便被他挥手拍开了。见状咖啡只能重新叼着照片放在他脸边，一直叫着想让他睁眼看看。
陆昼无法，只能睁眼去看这猫祖宗又有什么事。
他是趴在床上的，故而一睁眼看到的不是咖啡，而是咖啡叼回嘴里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嘴角带着笑，眼里充盈着清晰可见的幸福。她脸上有好多奶油，脏兮兮的，但是能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这是当时在系统里拍的，没人想到能带出来。书房抽屉里，有四分之一的照片都是在系统里拍的。
那是系统里的他第一次陪夏暖过生日。应该更隆重的，而不是一块蛋糕和一个礼物就草草了事。
——我的愿望是，将来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请别原谅我。
——忘记我。
回忆如潮水，不受控制的涌入脑海，要冲断陆昼脑子里最后那根紧绷着的弦。
他抬手接过照片动作迟缓的从床上坐起来。
半晌，照片上落下一滴眼泪，卧室里传来刻意压低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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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夏暖！”我捧着蛋糕出现在她面前。
今天是她生日，我想送给她一个惊喜，让这一天成为她一生最难忘的一天，每次想到今天都只有开心的事情。
我很热衷于去做有关于她的事，不论大小。
就像今天的生日惊喜。夏暖的生日在二十四节气中的“大雪”这天。我想，她的妈妈还是爱她的吧，不然为什么会给她取名“暖”呢？
夏暖好像被我吓到了，在原地愣了很久，没关系，由英俊的王子来唤醒沉睡的公主。
“暖暖，回神了。”我低声唤道。
她眨了眨眼睛，像是新生的小动物第一次睁眼看这世界。
“陆昼……你怎么会知道……”她好奇的样子可爱极了。
我说我是去刘姐那里要了她的档案，为了避免她胡思乱想，我赶忙岔开话题。
“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
“喜欢就好，不喜欢也没事，我们还有第二年，第三年……我们会做很久的朋友的。”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做朋友。
但是能看到她眼里的星辰我就很满足了，偶尔的越界，就当是对我这么辛苦的奖励吧。毕竟苦了谁都不能苦了自己，和夏暖。
我让她赶紧许生日愿望，再晚点蛋糕就被蜡液吃完了。
她神色慌张的合上双手，对着生日蛋糕许愿。
忠实的信徒对着他的神明许愿，夏暖长命百岁。
等她睁开眼我一刻也等不了的问她许了什么愿望，她摇头，说告诉我就不灵了。
我哑声失笑，行吧，万一真的不灵验了呢？万一夏暖许的愿望我无法实现呢？
“阿昼，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
“嗯？”
“《天涯路口》。”
“我可以去听。”
“好。”
后来我去听过这首歌，里面有句歌词，我很喜欢。
——天涯路口，牵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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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団的《天涯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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