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沈砚卿的心猛地一沉，他刚才明明让顾寒舟在营帐里好好休息，怎么会不见了？“你去找了吗？营帐里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找了，营帐里空无一人，只留下了一张纸条！”亲兵递过纸条。

沈砚卿接过纸条，上面是顾寒舟的字迹，虽然虚弱却依旧有力：“沈砚卿，西门危急，我去支援，你守好北门，勿念。”

“这个傻子！”沈砚卿又急又气，顾寒舟发着高烧，还带着伤，怎么能去西门支援？他立刻对身边的亲兵说：“你们守好北门，我去西门找顾寒舟！”

说完，他快步朝着西门跑去。路上，他看到越来越多的士兵朝着西门跑去，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到了西门，沈砚卿就看到城墙上一片惨烈，蛮族士兵正疯狂地朝着城墙上爬，士兵们拼命抵抗，却还是不断有人倒下。他在人群中寻找着顾寒舟的身影，终于在城墙边缘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顾寒舟穿着破旧的戍卒服，手里握着长枪，正朝着爬上城墙的蛮族士兵刺去。他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没有一点血色，每刺出一枪，都要喘口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肩膀上的伤口也裂开了，鲜血染红了戍卒服。

“顾寒舟！你怎么来了！”沈砚卿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快回去！这里有我！”

顾寒舟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坚定：“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拼命……我们是战友，要一起守护雁门关。”

“战友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沈砚卿的声音带着怒意，却又充满了心疼，“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撑不住，快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顾寒舟甩开他的手，再次举起长枪，朝着一个蛮族士兵刺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退缩！”

沈砚卿看着他执拗的样子，心里又急又疼。他知道自己劝不动顾寒舟，只能举起剑，挡在顾寒舟身边，和他一起杀敌：“好，我们一起守！但你必须跟在我身后，不许冲太前！”

顾寒舟点点头，跟着沈砚卿一起，朝着蛮族士兵杀去。两人配合越来越默契，沈砚卿负责抵挡蛮族士兵的攻击，顾寒舟则趁机用长枪刺杀，很快就杀退了身边的蛮族士兵。

就在这时，蛮族的投石机再次发射，巨大的石块朝着城墙砸来。沈砚卿眼疾手快，一把推开顾寒舟，自己却被石块擦到了后背，疼得他龇牙咧嘴。

“沈砚卿！你怎么样？”顾寒舟爬起来，看着他流血的后背，眼神里满是担忧。

“我没事，”沈砚卿摇摇头，“你没事就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号角声，蛮族大军开始往后撤退。沈砚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肯定是北门的士兵们守住了缺口，蛮族担心被两面夹击，才选择撤退。

西门的危机终于解除了。

沈砚卿松了口气，刚要说话，就看到顾寒舟突然晃了晃，倒在地上。“顾寒舟！”他连忙蹲下身，抱起顾寒舟，发现对方已经昏迷了过去，额头滚烫。

“军医！快叫军医！”沈砚卿大喊一声。

军医很快就跑了过来，检查了顾寒舟的情况，皱紧眉头说：“大人，顾兄弟是因为高烧加重、失血过多才昏迷的，必须立刻回去治疗，要是再耽误，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沈砚卿点点头，抱起顾寒舟，快步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他看着怀里昏迷的顾寒舟，心里满是心疼和后怕——幸好蛮族撤退了，幸好他护住了顾寒舟。

回到营帐，军医立刻给顾寒舟处理伤口、喂药。沈砚卿坐在床榻边，看着顾寒舟的睡颜，心里满是愧疚——如果不是他前世的过错，顾寒舟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更不会一次次为了守护雁门关拼命。

不知过了多久，顾寒舟缓缓睁开眼睛。他看到沈砚卿，眼神里满是虚弱，却带着一丝温和：“沈砚卿，我们……守住了吗？”

“守住了，”沈砚卿点点头，声音放柔，“蛮族撤退了，我们安全了。”

顾寒舟松了口气，又闭上眼睛，继续睡了过去。沈砚卿看着他的睡颜，心里暗暗发誓——这一世，他一定会好好保护顾寒舟，绝不让他再受一点伤害，也一定会守住雁门关，给顾寒舟一个安稳的未来。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陆峥跑了进来，脸色凝重：“大人，不好了！我们在蛮族撤退的路上发现了李嵩的尸体，他好像是被蛮族杀的！而且，我们还在他身上发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写着朝廷里有人跟蛮族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