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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声落处是暖阳

十八楼的廿一种心动

练习室的镜子蒙着层薄灰,马嘉祺用指腹擦出一小块干净的地方,映出自己眼下淡淡的青黑。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张真源发来的消息:“我到楼下了,带了早饭。”

他低头笑了笑,指尖在屏幕上敲出“等你”两个字,尾音不自觉带了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软。

三年前那场演唱会结束后,他们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却又有些什么不一样了。马嘉祺不再把所有压力都自己扛着,会在改企划改到烦躁时,拉着张真源去天台吹吹风;张真源也不再把情绪憋在心里,练舞卡壳时会直截了当地说“马哥,帮我看看这里”,语气自然得像呼吸。

门被推开时,带着点清晨的凉意。张真源拎着纸袋走进来,额发上沾着细碎的雪粒,看见马嘉祺就扬起笑:“刚买的豆浆,还热着。”他把袋子递过去,目光扫过镜子前散落的乐谱,“又熬了通宵?”

“嗯,改了段和声。”马嘉祺接过纸袋,拿出一杯豆浆塞进他手里,“你怎么不等雪停了再过来?”

“怕你饿肚子。”张真源吸了口豆浆,热气模糊了眼镜片,“再说这点雪算什么,以前冬训我们不还在雪地里练过发声?”

马嘉祺想起那时候的事,忍不住笑了。那是刚出道不久,公司为了练他们的气息,大冬天把人拉到郊外,让在雪地里站着唱音阶。张真源冻得嘴唇发紫,却还是梗着脖子唱完最后一个高音,回宿舍后发了三天烧,却嘴硬说“多练练就抗冻了”。

“乐谱改得怎么样了?”张真源凑过来看,指尖点在其中一行,“这里的转音,是不是太急了点?”

马嘉祺低头看他指着的地方,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落在张真源的手背上,能看见淡淡的青色血管。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争吵的下午,也是这样的光线,张真源攥着曲谱的手在发抖,指节泛白得像要碎掉。

“马哥?”张真源察觉到他的走神,抬头看他。

“没什么。”马嘉祺收回目光,指尖划过乐谱上的音符,“你说得对,是有点急了。当初写《裂痕》的时候,你说‘要给情绪留缓冲的余地’,我怎么忘了。”

张真源笑了笑,拿起笔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音符:“那时候你还说我太啰嗦,现在知道错了吧?”

“知道了,张老师。”马嘉祺配合地举手作投降状,看着对方眼里的笑意漫出来,心里某个角落像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

他们并肩坐在地板上改乐谱,偶尔低声交谈几句,更多时候是沉默的。张真源会在马嘉祺皱眉时,悄悄把豆浆往他那边推一点;马嘉祺会在张真源打哈欠时,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肩上。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练习室里却暖融融的,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响起的轻声哼唱。

改到一半,张真源的手机响了,是经纪人打来的。他接起电话,嗯啊了几句,挂了之后有点犹豫地开口:“马哥,公司说……想让我们再出首双人曲。”

马嘉祺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说想接个音乐类的综艺,让我们先准备首歌。”张真源看着他,“如果你不想……”

“想。”马嘉祺打断他,语气比自己预想的要急切,“怎么不想。”

张真源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眼睛弯成两道月牙:“那我们这次写什么?”

“写点温暖的吧。”马嘉祺低头看着乐谱,笔尖在空白处画了个小小的太阳,“总不能一直唱《裂痕》,也该有首能让人想起晴天的歌。”

张真源点头,拿出手机开始记灵感:“我想想……可以写点以前的事,比如第一次见面那天,你教我走位;还有冬训那次,你把暖宝宝偷偷塞给我;还有……”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马嘉祺安静地听着,看着对方眼里的光一点点亮起来,像把星星揉碎了撒进去。原来那些他以为早就被遗忘的细节,张真源都记得,连他自己都忘了的暖宝宝,对方也记得清清楚楚。

“还有那次舞台事故。”张真源突然说,声音低了些,“我把你推开的时候,其实怕得要死,就怕自己反应慢了……”

“不许再说这个。”马嘉祺打断他,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外套,“那时候你胳膊上的伤,过了半个月才好全,换药的时候疼得龇牙咧嘴,还嘴硬说‘小伤没事’。”

张真源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那不是怕你担心嘛。”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马嘉祺的声音有点哑,“那天在后台给你处理伤口,我手抖得像筛糠,生怕你留疤。”

张真源没说话,只是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像在确认什么。马嘉祺抬起头,撞进他的眼睛里,那里盛着的情绪太满,有后怕,有庆幸,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温水漫过脚背,一点点往上涌。

“马哥,”张真源突然开口,“我们去天台待会儿吧?”

雪已经停了,天台上积了薄薄一层雪,踩上去咯吱作响。远处的高楼顶着白帽子,像童话里的城堡。张真源找了个背风的角落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这儿,晒得到太阳。”

马嘉祺挨着他坐下,阳光落在身上,暖得让人想打瞌睡。张真源从口袋里摸出两颗奶糖,剥开一颗递给马嘉祺,自己含着另一颗,含糊不清地说:“你还记得吗?刚认识那年冬天,我们被锁在练习室,也吃的这个糖。”

“记得。”马嘉祺把糖含在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你说吃甜的能抗冻,结果那天晚上你还是发了烧。”

“那是意外。”张真源不服气地嘟囔,“再说后来你不是照顾我了吗?给我煮姜汤,还把被子让给我一半。”

马嘉祺想起那个晚上,张真源烧得迷迷糊糊,却还攥着他的衣角说“马哥别着凉”,心里软得发疼。那时候的他们多简单啊,天大的事好像一颗奶糖就能解决,一句“一起努力”就能撑过所有难熬的夜晚。

“其实《回声》发布那天,我循环听了一整夜。”张真源突然说,声音轻得像雪花落在地上,“我听出你留了我的声部,在第二段副歌里,很轻,但我听得出来。”

马嘉祺的心跳漏了一拍,转头看他。张真源望着远处的天空,侧脸在阳光下显得很柔和:“那时候我就想,你是不是也在后悔?是不是也在等我先开口?”

“是。”马嘉祺轻声说,“我每天都在等,等你理我,等你像以前那样跟我吵一架,可你总是绕着我走。”

“我那时候怕啊。”张真源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怕你真的觉得我不重要了,怕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每次看到你对着企划书发呆,我都想跟你说‘我帮你分担点’,可又怕你觉得我在添乱。”

马嘉祺突然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像揉一只温顺的大型犬:“傻不傻?你什么时候添过乱?当初团队差点被拆的时候,是谁天天陪着我练到深夜,说‘马哥别担心,有我呢’?”

张真源被他揉得头发乱糟糟的,却没躲开,只是小声嘟囔:“那你也不能总自己扛着啊。”

“不扛了。”马嘉祺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对方发间的温度,“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扛。”

张真源用力点头,眼睛里的光比天上的太阳还亮。

他们在天台上待了很久,聊了很多以前的事。从第一次舞台失误时的手忙脚乱,到第一次拿奖时的抱头痛哭;从练舞摔破膝盖时的互相打气,到深夜溜出去吃烧烤时的小心翼翼。那些被时光蒙尘的记忆,在阳光下一点点清晰起来,像被擦拭干净的琉璃,折射出温暖的光。

“雪化了。”张真源突然指着地面说。阳光把积雪晒得软软的,正一点点变成水,顺着天台的缝隙往下滴,滴答,滴答,像在数着什么。

“春天要来了。”马嘉祺说。

“嗯。”张真源看着他,“等雪全化了,我们去公园写生吧?你以前不是说想学画画吗?”

“好啊。”马嘉祺笑着答应,“不过得你教我,我画画跟小学生似的。”

“才不会。”张真源挑眉,“马哥那么聪明,一学就会。”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被风吹散,混在雪融化的滴答声里,像首温柔的歌。

回到练习室时,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地上湿漉漉的,映着天空的蓝。张真源把改好的乐谱收起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综艺那边说,想让我们聊聊创作背后的故事。”

“聊什么?”马嘉祺收拾着地上的废纸。

“就……聊聊我们怎么走到现在的。”张真源的声音有点含糊,“可能还会提到以前的事。”

马嘉祺顿了顿,转过身看他:“想说就说吧。”

“真的?”张真源眼睛一亮。

“真的。”马嘉祺点头,“以前总想着藏着掖着,怕别人说三道四,现在觉得没什么好怕的。我们走过的路,不管是平坦的还是坎坷的,都是真的。”

张真源用力点头,拿起手机给经纪人回消息,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往上扬。马嘉祺看着他的侧脸,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心里突然很平静。

他想起三年前那个摔门而去的下午,以为有些裂痕再也无法弥补;想起《回声》发布时,耳机里藏着的那个声部,像个不敢说出口的秘密;想起舞台事故那天,张真源扑过来的瞬间,心脏像被攥紧了一样疼。原来所有的辗转反侧和小心翼翼,都只是因为太在乎,怕失去,怕错过。

“马哥,经纪人说下周录节目。”张真源放下手机,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我们要不要先排练一下?”

“好啊。”马嘉祺拿起吉他,调了个弦,“先唱段《裂痕》吧,找找感觉。”

吉他前奏响起,还是熟悉的旋律。张真源开口唱第一句,声音比三年前更稳了,却依然带着当初的情绪。马嘉祺跟着唱和,目光落在对方随着旋律轻轻晃动的肩膀上,突然觉得那些曾经以为跨不过去的坎,其实早就被他们一步步踩在了脚下。

唱到副歌时,张真源转过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笑意。马嘉祺也看着他,突然改了个音符,把原本急促的转音拉得绵长,像一声轻轻的叹息,又像一句温柔的应答。

张真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跟着调整了音调。两个声音在练习室里交织,像溪水汇入河流,自然得仿佛练习了千百遍。

“这样改,是不是更好?”马嘉祺停下弹奏,看着他。

“嗯。”张真源点头,眼里的笑意漫出来,“像……像雨过天晴的感觉。”

“那新的歌,就叫《暖阳》吧。”马嘉祺说。

“《暖阳》。”张真源重复了一遍,觉得这两个字像带着温度,落在舌尖都是暖的,“好名字。”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练习室里还残留着豆浆的甜香,和吉他弦上淡淡的松香。马嘉祺看着张真源低头记歌词的样子,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也是这样的阳光,少年站在镜子前,认真地问他“马哥,这个动作我总做不好,你能教教我吗”。

时光好像绕了个圈,又回到了原点,却又分明往前走了很远。那些曾经的裂痕,如今成了彼此生命里最深刻的印记,像树的年轮,记录着每一次风雨,也见证着每一次生长。

“马哥,”张真源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等录完节目,我们去吃烧烤吧?就去以前常去的那家。”

“好啊。”马嘉祺笑着答应,“这次我请你,管够。”

“那可说定了。”张真源伸出小拇指,眼里带着狡黠的光,“拉钩。”

马嘉祺看着他伸出的手,指尖在阳光下泛着浅粉色,像春天刚抽芽的新叶。他笑着伸出手,勾住那根手指,轻轻晃了晃。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少年时说过的话,在多年以后的阳光里,带着回声落下来,砸在心上,暖得像要开出花来。他们都知道,未来的路还会有风雨,还会有坎坷,但只要身边有彼此,就没什么好怕的。

因为回声落处,总有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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