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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弦的吉他

十八楼的廿一种心动

马嘉祺第一次把那把木吉他递给宋亚轩时,少年的指尖还在发颤。琴身是温暖的焦糖色,指板上嵌着细碎的贝壳纹,在练习室的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试试?”马嘉祺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轻轻敲了敲琴弦,清越的音色在空气里荡开,“这把琴的音色,和你的嗓子很配。”

宋亚轩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琴身比想象中沉,贴在怀里像揣了个温热的秘密。他低头拨了个和弦,音符歪歪扭扭地跑出来,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我……我还不太会。”他局促地想把吉他递回去,却被马嘉祺按住手。

“我教你。”马嘉祺半蹲在他面前,温热的掌心覆在他手背上,带着常年练琴磨出的薄茧,“按这里,指尖再用力点,对,像这样……”他的呼吸拂过宋亚轩的耳廓,带着淡淡的薄荷糖气息,少年的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连声音都发了飘:“马哥,你靠太近了。”

那天下午,练习室的吉他声断断续续响了很久。宋亚轩的指尖被琴弦勒出红痕,马嘉祺就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替他一个个贴上,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疼就说,别硬撑。”他皱着眉看那些泛红的指节,“学乐器急不来,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宋亚轩当时只顾着点头,没听懂“一辈子”里藏着的郑重。他只知道,从那天起,马嘉祺的吉他总在他练歌时准时出现在琴架上,指板上永远缠着新的创可贴,琴盒里偶尔会躺着颗橘子味的糖——是他随口提过喜欢的味道。

他们一起写过很多歌。马嘉祺写旋律,宋亚轩填歌词,草稿纸堆在练习室的角落,上面画满了修改的痕迹。有首叫《月光下》的曲子,副歌部分改了十七遍,最后是在某个深夜的天台上定下来的。宋亚轩趴在天台边缘哼着调子,马嘉祺坐在旁边记谱,晚风把两人的影子吹得晃悠悠的,像要融在一起。

“这里加个转音吧。”宋亚轩忽然指着谱子,“像猫爪子挠心那种,痒痒的。”马嘉祺笑着敲他的脑袋:“小脑袋里都装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比喻。”笔下却乖乖加上了转音记号,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和远处的蝉鸣混在一起,成了那年夏天最温柔的背景音。

吉他弦断过一次,是在宋亚轩第一次单独演出前。他紧张得指尖冒汗,反复弹着《月光下》的前奏,突然“嘣”的一声,一弦断了,金属丝弹起来,在他手背上划了道细红的痕。宋亚轩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不是因为疼,是怕演砸了让马嘉祺失望。

马嘉祺当时正在台下看彩排,见状立刻冲上来,掏出帕子按住他的手背:“没事没事,断弦是好事,说明要破茧成蝶了。”他从琴盒里拿出备用弦,手指翻飞着换弦,阳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宋亚轩看不懂的心疼。

演出很成功,宋亚轩唱到副歌时,看见马嘉祺站在侧台,举着那把换了新弦的吉他,无声地给他打拍子。下台时,马嘉祺把吉他递给他,琴颈上系了根红绳,绳结打得松松的,像个笨拙的祝福。“这是我奶奶给的,说能辟邪。”他耳尖有点红,“以后它就陪你上台。”

变故来得很突然。公司宣布要派马嘉祺去国外进修,为期两年。消息传到练习室那天,宋亚轩正在擦吉他,听见动静手一抖,擦琴布掉进了水桶里,染蓝了半块琴身。“什么时候走?”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下周。”马嘉祺的声音也很低,“公司安排的,推不掉。”他走到宋亚轩身边,看着那片被染蓝的琴身,“我会经常回来的,视频教你弹新曲子。”宋亚轩没说话,只是把红绳解下来,重新系了个死结,绳头勒得指节发白。

马嘉祺走的那天,宋亚轩没去机场。他抱着吉他在天台坐了一整天,从日出到日落,反复弹着《月光下》,断过的一弦又松了,音准偏得厉害,像他跑调的心跳。傍晚时收到马嘉祺的消息,只有一张照片:机场的玻璃窗外,云层像棉花糖,配文“等我回来,我们把《月光下》录成正式版”。

宋亚轩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直到手机自动黑屏,映出自己哭花的脸。他忽然抓起吉他往楼下跑,冲到练习室,翻出那堆写满歌词的草稿纸,一张张贴在墙上,像要把所有回忆都钉住。最后贴上的是《月光下》的终稿,他在空白处写:“马哥,转音我练会了,你听得到吗?”

国外的日子像被拉长的橡皮筋。马嘉祺的视频电话越来越少,有时接起来,背景是陌生的录音棚,他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亚轩,最近在忙专辑,可能……暂时顾不上教你弹琴了。”宋亚轩每次都说“没事,你忙”,挂了电话却会抱着吉他坐到天亮,指尖把红绳磨得发亮。

他开始频繁地演出,每次都带着那把吉他,红绳在舞台灯光下闪着微弱的光。有次唱到《月光下》,转音处突然卡壳,他愣在台上,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第一次觉得舞台那么空。侧台递来张纸条,是工作人员转的,说马嘉祺刚发来了消息:“转音别慌,像我在你耳边数拍子。”

宋亚轩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对着侧台的方向鞠了一躬,重新开口时,转音稳得像从未失误过。他知道,马嘉祺一定在某个地方听着,就像当年在侧台那样。

一年后,宋亚轩在采访里被问到“最想合作的人”,他想都没想就说:“马嘉祺。”镜头扫过他手边的吉他,红绳已经褪成了浅粉色,琴身的焦糖色也淡了,像被岁月洗过的旧照片。

那天晚上,他收到马嘉祺的消息,不是视频,是段音频。点开是《月光下》的伴奏,钢琴版的,比原来的旋律慢了半拍,结尾处有马嘉祺的声音:“亚轩,我可能……要在这边定居了。公司给了很好的资源,我不能放弃。”

宋亚轩把手机贴在耳边,听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凌晨才发现,音频的最后三秒,有个很轻的叹息,像被揉碎的“对不起”。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路灯,突然想起马嘉祺说过“有一辈子的时间”,原来有些一辈子,短得像首没唱完的歌。

他开始不再碰那把吉他,把它放进琴盒,塞在衣柜最深处。红绳在某个深夜被他解了下来,系在床头的栏杆上,每天睡前都要摸一摸,直到绳结磨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再见到马嘉祺,是在三年后的颁奖礼后台。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身边跟着助理,眉眼间多了几分疏离的成熟。看见宋亚轩时,他愣了愣,随即伸出手:“好久不见,亚轩。”

宋亚轩的指尖碰了碰他的,像碰了块冰。“好久不见,马老师。”他的声音很平静,目光落在对方身后的吉他包上,不是原来那把焦糖色的,是把崭新的电吉他,闪着冷硬的金属光。

“听说你最近很火。”马嘉祺笑了笑,“你的《月光下》我听了,转音处理得比当年好。”宋亚轩也笑:“马老师教得好。”两人站着说了几句客套话,像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谁都没提那把旧吉他,没提天台的蝉鸣,没提系过红绳的琴颈。

颁奖礼结束后,宋亚轩在化妆间发现了个琴盒,是助理送进来的,说是马嘉祺留下的。打开一看,是那把焦糖色的木吉他,琴身的蓝渍还在,指板上的贝壳纹蒙了层灰,一弦松垮垮地挂着,像断过很多次。

琴盒里躺着张乐谱,是《月光下》的最终版,马嘉祺的字迹在末尾多了一行:“转音练得很好,是我食言了。”乐谱下面压着根红绳,新的,和当年那根一模一样,只是这次,没人再替他系在琴颈上了。

宋亚轩抱着吉他坐在地上,指尖划过那行字,忽然发现墨迹是新的,像刚写上去不久。他低头拨了下二弦,音准早就跑了,像他这些年的心跳,乱得找不到原来的节奏。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琴身上,把那片蓝渍映得像片海。宋亚轩忽然想起马嘉祺说过“断弦是破茧成蝶”,可他这只蝶,好像被困在了没有月光的夜里,连翅膀都忘了怎么扇动。

他把红绳系回琴颈,这次打得很松,像随时会散开。然后把吉他放回琴盒,塞进衣柜最深处,和那些没说出口的想念,一起锁进了时光里。

后来有人问起那把吉他,宋亚轩总是笑着说“早就丢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每个失眠的深夜,衣柜里会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断了弦的吉他在哭,又像有人在很远的地方,轻轻哼着《月光下》的转音,带着橘子糖的甜,和再也回不去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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