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的燥热，公告栏前挤满了刚开学的高一新生。红底黑字的分班表旁，最新的月考排名像块吸铁石，牢牢粘住所有人的目光
任何人张刺又是第一！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自动分开条缝。被议论的主角正站在榜单前，白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子，指尖在“全校排名”那一栏轻轻点了点。他身后的杨客探过头，校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淡的疤痕——那是小时候爬树摔的，当时张刺背着他跑了整条街找医生
杨客差你十三分，下次肯定追上你。
杨客啧了声，伸手想去揉张刺的头发，被对方偏头躲开
张刺嘴角弯了弯没说话，目光扫过排名第二的名字时，指尖停顿了半秒。这是他们从小到大的常态，永远的第一和第二，像被无形的线绑在一起的两颗星
旁边突然传来娇软的声音
林茶张刺同学，恭喜你啊
林茶这道物理题我不太懂，你能给我讲讲吗？
林茶抱着笔记本站在不远处，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张刺，完全没看旁边的杨客
杨客翻了个白眼，转身想去小卖部买水。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哎呀”一声，回头看见林茶蹲在地上，笔记本散了一地，其中几张明显有被踩过的痕迹
林茶对不起对不起！可能是我没拿稳……
林茶眼眶红了，抬头看向张刺时带着哭腔，她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飘向杨客刚离开的方向
张刺皱眉弯腰帮忙捡本子，手指碰到最上面那张时顿了顿——那道物理题旁边，清晰地写着完整的解题步骤，根本不像“不懂”的样子。他没作声，把本子递回去时，余光瞥见杨客站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手里捏着两瓶矿泉水，眼神沉沉的
放学路上，江爅搂着许瑶走在最前面，萧轩和江雪并排跟在后面，叽叽喳喳讨论着周末去看电影。杨客和张刺落在最后，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张刺别理她，她故意的
杨客脚步顿了顿，把其中一瓶水塞给张刺，瓶身带着刚从冰柜拿出来的凉意，他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杨客知道，从小到大你都护着我
这话带着点玩笑的语气，尾音却轻轻发颤
张刺拧开水瓶喝了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在夕阳下格外清晰。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人，杨客的侧脸轮廓分明，睫毛很长，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张刺不是护着，是本来就是她不对
江爅（突然回头喊他们）快点！再不走食堂糖醋排骨就没了！
许瑶笑着挥手，江雪也跟着起哄。杨客笑起来，推了张刺一把
杨客走了，抢排骨去！
两人快步跟上大部队，打闹着跑向校门口的方向。晚风卷着桂花香飘过来，张刺看着杨客跑在前面的背影，悄悄握紧了手里的矿泉水瓶，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一直凉到发烫的心脏。有些没说出口的话，像埋在土里的种子，在这个蝉鸣未歇的秋天，悄悄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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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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