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给作者回个话?)
“至于您刚才那个……嗯……‘小小的请求’……”
她拉长语调,每一个字都透着巨大的抗拒和想要立刻逃离的欲望,
“嗯……我觉得吧,桑博先生,您或许……可能需要先找个靠谱的医生看看脑子?或者……多喝点热水冷静一下?”
(内心咆哮:喝热水治百病,尤其是你这种突发性神经病和妄想症!赶紧去治!)
说完,她根本不给桑博任何反应、反驳、或者再说出任何惊世骇俗言论的机会,抱着那只可怜的、此刻更像精神寄托物的保温杯,
像一只被踩了尾巴、受惊过度的小兔子,猛地一转身,迅速蹭到离炉火最近、同时也是离桑博最远的一个角落,几乎是把自己“砸”了下去。
她用力地背对着他,蜷缩起来,将整张发烫的脸几乎要埋进膝盖里,
假装全心全意、无比专注地研究炉子里那些跳跃的、变幻莫测的火苗,
只留给他一个裹在过于宽大的深蓝大衣里、显得格外倔强、单薄,甚至微微有些发抖的背影。
然而,那如同擂鼓般疯狂敲击着胸腔的心跳声,却震耳欲聋地回荡在她自己的耳膜里,怎么都压不下去。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疯了!这只狐狸也疯了!
这鬼地方一刻都不能待了!
丹恒老师!瓦尔特先生!三月七!穹!星!你们在哪儿啊——!
救命啊——!这里有只疯狐狸他要强娶民女啦——!还是用这种尬穿地心的方式!
【淑女系统:警告!内心OS分贝严重超标,情绪波动剧烈,有失仪风险。请注意管理。】
桑博依旧保持着那个单膝跪地的姿势,冰蓝色的眼眸深邃地注视着凌星那副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彻底隐形、浑身写满“拒绝沟通”和“莫挨老子”的鸵鸟姿态。
刚才那一瞬间几乎是不经大脑、冲动脱口而出的“求婚”,带来的后续反应……远比他想象中更有趣。
那感觉……太奇怪了。
像是一时兴起的、最高级别的恶作剧,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极致快感;
却又像是某种被那副极具冲击力的景象——她穿着他的衣服,周身萦绕着他的气息,脆弱又美丽地站在他的地盘上——
所骤然点燃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过的、隐秘而强烈的占有欲和冲动。
是乐子吗?绝对是顶级乐子!但……心脏残留的、不寻常的悸动,和心底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连他自己都想嗤之以鼻的微妙认真……又是什么?
他低低地、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洞穴里显得格外清晰,
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自嘲,一丝计谋得逞的玩味,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精准解读的、晦暗复杂的情绪。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动作恢复了以往的慵懒,拍了拍膝盖上或许沾染的灰尘,仿佛刚才那个抛出惊天炸弹的人不是他。
他又变回了那个油嘴滑舌的桑博,隔着跳跃的、温暖却也无法完全驱散某种微妙氛围的炉火,
目光依旧如同粘稠的蜜糖,若有似无地、极具存在感地黏在凌星那紧绷的背影上,语气轻佻依旧,却仿佛多了点什么别的东西:
“哎呀呀,我亲爱的小美人儿真是……绝情呢~连个考虑的机会都不肯赏脸?真是伤透了我这颗脆弱(并不)的真心~”
他走到炉子的另一侧,也找了个地方随意坐下,支起一条腿,姿态闲适,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不过没关系!咱桑博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耐心多得能填平铆钉镇的矿坑!
终身大事嘛,确实得慎重又慎重,好好考虑考虑!我不急,一点都不急~嘿嘿……”
(桑博内心OS:考虑?呵,小美人儿,你穿了我的衣服,踏进了我的地盘,
这‘缘分’的丝线,可就没那么容易斩断咯。这突如其来的乐子,可比倒卖物资刺激多了……我追定了!)
洞穴里,再次安静下来。
只剩下炉火燃烧发出的、永无止境般的噼啪声响,
以及一种名为“荒诞”、“暧昧”、“惊吓”与“未知”的无声张力,在昏黄的光线与阴影之间交织、弥漫、发酵,无声地将两人缠绕。
凌星只觉得背后那道目光像是有实质的温度,灼热地烙在她的背上,烤得她浑身不自在,坐立难安,比眼前那簇真实的炉火还要滚烫百倍。
那件宽大的、属于他的大衣,此刻仿佛也变得格外沉重,每一寸布料都在提醒着她方才那荒谬绝伦的一幕,以及包裹着她的、无处不在的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