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

夜里的北京下了今春最后一场雪。

老宅的地暖烧得旺，落地窗外，雪片像被谁撕碎的云。

俞笙笙盘腿坐在厚地毯上，膝盖摊着那本写满批注的《合法心动》原稿——纸页泛黄，是她七年前在大学图书馆敲下的第一个字。易烊千玺洗完澡出来，发梢滴着水，睡衣领口微敞，锁骨处的痣沾了水汽，像一粒墨色的星。

他擦着头发，在她对面坐下：

易烊千玺“这么晚了，还看？”

俞笙笙把书递过去，指尖在发抖。

俞笙笙“千玺，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不信，但我必须说。”

她深吸一口气，

俞笙笙“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书外。”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蜡烛芯爆裂的轻响。

易烊千玺垂眼，指腹摩挲书页边缘，良久才开口：

易烊千玺“所以，你是我写出来的？”

声音低得近乎自言自语，却没有质疑，像在确认一道早就解开的数学题。俞笙笙摇头：

俞笙笙“我写的故事，只是触发器。真正的你，比文字鲜活千万倍。”

她把自己如何熬夜敲文、如何点击“YES”、如何被系统扔进来的全过程，一股脑倒出来。讲到系统任务时，声音越来越小。系统面板在两人之间弹出，蓝光冷白：

系统520【主线：好感值100（已达）

支线：世界稳定度92%

提示：72小时后，宿主可选择“返回现实”或“永久留下”】

“返回？”易烊千玺抓住关键词，眸色倏地暗了。

他伸手，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发疼，

易烊千玺“那你会消失吗？”

俞笙笙（喉咙发紧）：

“如果选回去，我会回到电脑前面，继续当一个普通的粉丝。而你……”

她顿了顿，

俞笙笙“会忘掉这段记忆，故事回到我未穿越的原点。”

少年指节泛白，声音低哑：

易烊千玺“那如果留下呢？”

俞笙笙“世界会彻底独立，系统消失，我再也不能回去。”

她抬眼，眼眶微红，“可我还没想好。”

沉默像雪，一层层落下来。

易烊千玺松开她手腕，转而捧起她的脸，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缠。

“笙笙，”他第一次这样叫她名字，像把两个字含在舌尖反复摩挲，“我不管你从哪来，我只问你——”“留在这里，疼吗？”

俞笙笙怔住。

少年指腹擦过她眼下，“如果留下会让你疼，我就放你走。如果不疼……”

他声音低得近乎祈求，“能不能别走？”

系统罕见地弹出粉色提示：

系统520【情感阈值突破，隐藏选项开启】 【选项A：回归现实（作者意识保留，世界重置）】 【选项B：永久留下（系统消失，世界独立）】 【倒计时：71:59:59】

俞笙笙看着倒计时，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她想起大学图书馆的通宵灯、出租屋的泡面味、现实里母亲的电话；又想起雪夜的初吻、雨里的冷战、清晨的皮蛋瘦肉粥……两个世界，一端是七年仰望，一端是七个月朝夕。

她第一次发现，选择原来比暗恋更疼。

易烊千玺突然起身，从书柜最上层抽出一本空白速写本。

他翻到第一页，提笔写下两行字：【俞笙笙不是角色。】

【她是我的宇宙坐标。】写完，他把笔塞进她手心，声音温柔却坚定：“如果一定要走，至少把名字留给我。”

俞笙笙握着笔，指节发白，眼泪砸在纸面，晕开一小片墨花。

夜深，雪停。

烛火将熄未熄，少年把她抱进怀里，像抱住一捧随时会融化的雪。

“我不催你。”

他吻她发顶，声音低哑，“但你记住。”

易烊千玺“无论你选哪条路，我都先喜欢你一步。”

系统倒计时无声闪烁。

俞笙笙闭上眼，听见心跳声与雪落声重叠，像命运在耳边轻轻倒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