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宇北从那张常含泪水的床坐起,宇北盯着面板上跳动的“1000000元”,几乎是凭着本能点下了“兑换”按钮。
下一秒,撕心裂肺的痛感从骨髓深处炸开。他像被扔进了高速旋转的绞肉机,肌肉纤维寸寸断裂又疯狂重组,骨骼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像是有无数把小锤在里面敲打锻造。灵魂仿佛被拎起来反复揉搓,疼得他眼前发黑,却偏偏意识清醒得可怕——系统正将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灌进他的脑海,关于“明劲”的一切知识如潮水般涌来。
他瞬间明白了这门劲力的精髓:发力要如惊雷落地,刚猛直接,让全身力气顺着筋骨链条奔涌,从脚跟起势,经腰胯转折,最终聚于拳锋脚尖;动作要像出鞘的刀,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每一拳出去都要带着穿透性的力道。那些关于“形正力顺”“力达梢节”的法门,像刻在骨子里似的,让他抬手投足间都有了章法。
不知过了多久,痛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充盈感。宇北缓缓站直身体,原本松垮的肩膀绷得笔直,像松柏扎根在泥土里,透着股沉稳的劲儿。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节分明,皮肤下仿佛有股力量在流动,动一下就像拉满的弓弦,蓄势待发。
“这就是明劲?”他试着挥了挥拳,动作简洁却带着破空的锐响,眼神也变了——不再是往日的散漫,变得直接又锐利,看人时不躲不闪,带着股“一力降十会”的笃定。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少了拖沓的尾音,多了干脆的利落:“走,送你回家。”
向兰梦还愣在原地,刚才宇北突然僵住、浑身发抖的样子吓坏了她,此刻见他气质大变,一时竟说不出话。直到被宇北拽上电动车后座,指尖触到他后背结实的肌肉,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电动车驶过傍晚的街道,向兰梦悄悄抬头,看见宇北的侧脸在夕阳下泛着冷硬的轮廓,跟以前那个总爱睡懒觉的男生判若两人。到了小区门口,宇北刹车的动作都带着股利落劲儿:“到了。”
“你……”向兰梦想说点什么,却被他干脆的“再见”打断。看着电动车消失在街角,她站在原地看了十多分钟,直到暮色漫上来,才一步三回头地往楼道走,心里乱糟糟的——宇北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宇北没心思琢磨少女心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检验实力的念头。路过一家健身房时,他直接把电动车停在门口,大步走了进去。
健身房里器械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几个壮汉正在练卧推,看见宇北进来还投来几分轻蔑——这小子看着清瘦,不像来练肌肉的。宇北没理会,径直走到沙袋前,脑海里突然闪过个画面:一个叼着旱烟的老人,用烟杆敲着门框说:“明劲不是蛮劲,是把脚底下的劲,顺着骨头缝,一路送到指尖去。”
他深吸一口气,双脚稳稳扎根,腰胯猛地一转,右拳如炮弹出膛,“嘭”的一声砸在沙袋上!
闷响在健身房里炸开,那只半人高的沙袋像被巨力击中的钟摆,疯狂晃荡起来,铁链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更惊人的是,宇北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拳面撞上沙袋的地方,竟陷下去一个清晰的拳印。
“我靠!”旁边练卧推的壮汉惊得差点松手,周围的人全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
“这小子看着瘦,劲儿这么大?”
“刚才那拳怎么出的?看着不快啊……”
宇北没心思应付围观,他心里清楚,这只是明劲的基础——刚才那拳,他甚至没敢用全力。看了眼四周越来越多的目光,他干脆转身就走,骑上电动车回了家。
一进门,他就对着空气练起了站桩。双腿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双手环抱于胸前,呼吸渐渐变得悠长均匀。脑海里的拳式图谱自动展开,他一招一式地比划,时而如猛虎下山,刚猛凌厉;时而如灵猿探爪,迅疾精准,每一个动作都暗合明劲“发力顺达”的要诀。
暗处的沈明看着屏幕上跳动的能量数值,眉头紧锁。这几天宇北突飞猛进,消耗的能量也水涨船高,虽然两人按“宇北一、沈明九”分成,可看着账户里飞速减少的数字,他还是肉疼得厉害:“这小子,简直是台吞金兽……”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宇北终于彻底稳住了明劲的修为。这天清晨,他站在窗前吐纳,一口气吸得绵长,吐得均匀,胸口起伏平稳得像湖面。镜子里的自己变了不少,五官仿佛被打磨过,轮廓更分明,眼神更清亮,浑身透着股干练的劲儿。
他试着测试了下力量:找了块厚实的木板,一拳下去,木板应声断裂,断面整齐;踢向墙角的砖块,整面墙都震了震,几块砖直接碎成了渣。按照系统给出的数据,他现在出拳力量能到1800公斤,踢腿更是高达2500公斤,跑100米只用九秒不到——这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人的极限,就算是专业运动员,没了肾上腺素的加持,也根本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明劲,果然只是根基。”宇北捏了捏拳头,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眼神里闪过期待,“那暗劲、化劲,又该是什么样子?”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把影子拉得笔直,像一把蓄势待发的剑。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