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靶

山本幽斗攥着木盒的手松了松，见陈楚默要走，急忙追了两步，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陈哥哥，你要是去练剑，我可以当你的靶子。”

陈楚默脚步一顿，回头看他。夕阳正落在山本幽斗身后，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和服的衣角被风掀起来，露出里面素色的中衣。他眼里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透着股认真——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我的剑，没轻没重。”陈楚默的声音沉了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穗，那是他来时特意带的，乌木柄上缠着暗红的绳，“伤着你，算谁的？”

“算我的。”山本幽斗立刻接话，往前凑了半步，“我皮糙肉厚，而且……”他顿了顿，眼神亮了亮，“我学过些闪避的法子，不会真让你伤到的。就当是……陪你练练手。”

陈楚默看着他，忽然想起昨天地震时，这人奋不顾身扑过来想接自己的样子。那时觉得可笑，此刻却莫名有些滞涩。他转回头，继续往前走，声音闷闷地传过来：“不必。我的剑，不斩无辜。”

山本幽斗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融进暮色里，没再追。他低头笑了笑，把木盒揣进怀里，掌心贴着玉佩的温度，心里却比那玉更暖些——至少，陈哥哥没直接拒绝他的称呼。

远处的晚霞红得像燃起来的火，风里带着晚樱的淡香。他想，就算当不成剑靶，能远远看着陈哥哥练剑，或许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