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则痛哭流涕,说自己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求法官看在他初为人父的份上,从轻发落。
他们的表演,只换来了旁听席上的一片嘘声。
最终,法院当庭宣判。
沈月犯虐待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苏明作为共犯,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他们被剥夺了对孩子的永久监护权。
听到判决,沈月彻底疯了,软倒在地,被法警拖了出去。
苏明呆呆站着,像是丢了魂。
在被带离法庭的时候,他看到了我。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我平静地与他对视,没有丝毫畏惧。
苏明,这只是开始。
你们欠下的债,要用一生来偿还。
案子结束后,爸妈也从国外赶了回来。
当他们从我口中得知全部真相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母亲抱着我泣不成声,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父亲则气得浑身发抖,当场宣布要和苏明断绝父子关系。
“我没有这样丧尽天良的儿子!”
之后,我向法院提起了对侄子,也就是那个孩子的监护权申请。
因为我是他唯一的、有抚养能力的直系亲属,加上陈望教授和妇联的帮助,申请进行得很顺利。
我给他取名叫苏安。
平安的安。
我希望他这一生,能够平平安安,再无波折。
一年后。
苏安成功地接受了人工耳蜗植入手术。
当开机的那一刻,他第一次听到了这个世界的声音。
他小小的脸上,满是茫然和好奇。
我抱着他,在他耳边,轻轻地叫他的名字。
“安安。”
他看着我,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眨了眨,然后,咧开嘴笑了。
那是我见过最美的笑容。
我辞去了原来的工作,用爸妈给的钱,和陈望教授合作,成立了一个听障儿童康复基金会。
我们致力于为更多像安安一样的孩子,提供最好的医疗资源和康复训练。
我的生活,忙碌而充实。
安安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
在康复师的帮助下,他已经能说一些简单的词语了。
他学会的第一个词,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
是“姑姑”。
每次他奶声奶气地叫我“姑姑”时,我都会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偶尔,我也会在社会新闻的角落里,看到关于沈月和苏明的消息。
沈月在监狱里精神失常,被送去了监狱医院,据说每天都在重复念叨着“我的冠军宝宝”。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带着安安在公园里玩。
他在草地上奔跑,追着蝴蝶,像只快乐的小鸟。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他小小的背影,心里一片宁静。
手机响了,是基金会的工作人员。
“苏总,我们上个月资助的那个小女孩,今天手术开机了,非常成功!她妈妈非要我转告您,谢谢您,您是他们全家的大恩人!”
我微笑着说:“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挂了电话,我抬起头,阳光穿过树叶洒在我脸上,很暖。
安安突然跑了回来,扑进我的怀里,仰着小脸,用他清脆的声音说:
“姑姑,我爱你。”
我紧紧地抱住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也爱你,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