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相思意离开后不久,连乔早安敲响了门。
宁岁淼开门后,立刻被塞了一个袋子。
然后,
还不等宁岁淼说一声谢谢,
连乔早安就已经跑远了。
见状,宁岁淼点开群聊。
宁岁淼早安,你这两天先休养生息,别做行动。
发完消息,宁岁淼打开袋子数了数,一共有十五张饼和一个扁水壶。
宁岁淼好古代的感觉啊……
宁岁淼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见过……
掂了掂手中物品的重量,宁岁淼又生出一股人生无望的错觉。
宁岁淼你再不醒来,我晚上会累死的。
将干粮放在桌子上,宁岁淼坐靠在窗户下,补充起睡眠。
……
小屋的门被极轻地叩响了三下,一长两短,是约定的信号。
宁岁淼立刻起身,拉开门闩。
相思意侧身闪了进来,她右手提着一个半满的木桶,清水微微晃动,左手挽着一个旧木盆,里面放着几件叠好的、看起来半新旧的粗布衣服,最上面还搭着一块灰扑扑的布巾。
她这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要去溪边浆洗衣物的村妇,低调得不惹一丝注意。
宁岁淼快进来。
宁岁淼低声道,迅速接过她手中的水桶,沉甸甸的凉意透过桶壁传来。
相思意进屋,目光第一时间落在角落床上依旧昏迷的阿程身上,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相思意还没醒?
宁岁淼嗯,气息稳了不少,但一直没意识。
宁岁淼将水桶放下。
宁岁淼你这样出来,没问题吗?
相思意没关系,说是去洗衣服的。反正他们看我,就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相思意只要我不逃,又或者说,逃也逃不掉。所以,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相思意语气平淡,将木盆放在地上,拿出那套衣服看了看阿程的体型。
相思意应该能穿。
宁岁淼怎么突然刀子嘴豆腐心呀~相思意。
宁岁淼你在家过得怎么样?
相思意那个婆婆巴不得有人干活,我活得还行。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行动。
宁岁淼扶起阿程,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他的头颅无力地垂着,呼吸温热地拂过她的颈侧。
相思意浸湿了布巾,拧得半干,开始仔细地擦拭他脸上的污垢和已经干涸的血迹。
动作很轻,却很有效率。
温热的布巾拂过额头、眉眼、鼻梁、脸颊……一层层的污渍被拭去,渐渐露出底下原本的肤色。
或许是常年在山野间活动,他的肤色偏白,五官的轮廓也逐渐清晰起来,鼻梁很高,嘴唇的线条甚至称得上好看,只是此刻因失血和虚弱而显得苍白。
接着是那头纠结如同鸟巢的乱发。
宁岁淼两只手抱着阿程的脑袋,看着自己身上被蹭脏的衣服,叹了口气。
相思意用手指小心地梳理开那些打结的发缕,用水一点点润湿,搓洗掉里面的泥土和草屑。这个过程颇费了些功夫,浑浊的水滴落在地上,洇开深色的水渍。
相思意累了吧?
相思意还打算晚上背着他走吗?
宁岁淼那是下下策。万一他日落前就醒了呢?
相思意但愿吧。伤都快好了,还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