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这次攻略目标是温润禁欲的仙门师尊。我恪守弟子本分端茶送水百年，他终于眼底染欲将我抵上灵玉榻。情动时我故意失手打碎琉璃盏，溅出的残片却映出他身后九条狐尾。 “玩够了？”他轻笑捏碎我召回系统的令牌，“你每世撩完就跑——” “本尊的碎片，追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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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雾缱绻，沉水香的幽息几乎凝成实质，缠绕着每一次艰难的吐纳。

清修殿深处，万年灵玉榻沁出的寒气透过薄薄弟子服，蛇一样钻进四肢百骸。我却只觉得烫，被他掌心贴住的那一截腰肢，像要熔穿、化掉。

“师尊…”声音逸出喉咙，黏糯得陌生，裹着不堪重负的水汽。

上方的人呼吸沉缓，拂过耳廓，带起一阵剧烈的战栗。那双向来只执青玉简、抚伏羲琴的手，此刻正慢条斯理地拆解我严整的衣襟。指节明晰，蕴着可怕的力量，动作却优雅得如同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典。

百年了。

我在这云渺仙宗，扮了他一百年的乖巧弟子。端的是无欲无求，演的是孺慕敬仰。替他煮雪水烹的茶，为他整理浩如烟海的道卷，在他讲经时垂首静立，目光不敢有半分逾越。

全因系统冷冰冰的指令：「攻略目标：玉微仙尊。属性：温润禁欲，道心澄澈。攻略方式：恪守本分，以持之以恒的纯善赤子之心引动其尘念。」

百年饮冰，未曾有一日松懈。

如今，他素来清冷的眼底终于燃起我陌生的火焰，沉沉的，欲色翻涌，几乎要将我吞没。那完美无瑕的禁欲皮囊被撕开一道口子，底下泄出的滚烫占有欲，让我核心深处那点任务即将达成的雀跃都冻得僵硬。

灵玉榻好冷，他的气息好烫。

理智在尖叫着逃离，身体却被他威压锁住，软成一滩春水，只能承迎。这不对劲。这脱离了我的所有推演。系统提供的上万G“禁欲系攻略模板”里，没有这一出近乎暴戾的温柔。

他俯身，薄唇即将烙上我紧绷的锁骨。

就是现在！

指尖早已蓄力，猛地一挣，刻意撞向榻边小几上那盏琉璃莲灯！动作幅度大得近乎狼狈，完美演绎受惊过度、失手打翻的徒儿。

“哐啷——！”

琉璃脆响锐利地撕裂一室暖昧。

飞溅的碎片如凝滞的雨滴，映出晃动的烛光，映出我仓皇的脸，也映出——

他身后，那道倾覆下来的、本该只有素白道袍的身影之上，倏然展开的、庞大而妖异的阴影！

九条狐尾的虚影，在破碎琉璃的折射光里妖娆舞动，每一根绒毛都流淌着银月般的诡谲光泽，慵懒，傲慢，浸透了绝非仙家应有的靡艳与强大。

空气凝固。

我瞳孔骤缩，连呼吸都忘了。

那幻影只存在了一瞬，随着琉璃碎片的落地而消失无踪。仿佛只是光影开的一个惊心动魄的玩笑。

可我知道不是。

冰冷的恐惧攥紧了我的心脏。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带着一丝未消的哑，和一种…早已看穿一切的慵倦玩味。

“玩够了？”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那满地狼藉，只伸出手，精准地攥住我的腕骨。力道不容抗拒，指尖擦过我紧握的掌心，那里，刚刚悄无声息凝聚出的、用于紧急召回系统的空间令牌，还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他甚至没有低头看，只指尖微微一用力。

“咔嚓。”

那凝聚了我最后希望的令牌，在他指尖碎成一捧湮粉，蓝色的微光哀鸣一声，彻底黯淡消散。

我浑身血液瞬间凉透。

他俯身，逼近，那双此刻深邃得不见底的眼眸里，哪里还有半分仙尊的温润清冷，只剩下积攒了无数光阴的、偏执的幽暗。

“每次都是这样，”他低笑，气息拂过我惨白的脸，带着一种令人魂飞魄散的熟稔，“撩动风云，搅乱一池死水，待本尊…待‘我们’稍稍沉溺，便想抽身而去。”

“一百年？这戏码，你演了多少次了？嗯？”

我的思维彻底停滞，系统在颅内发出刺耳的、混乱的噪音，却连一条可行的逃生协议都计算不出。

他冰凉的指尖抚上我的脸颊，如同情人呓语，却字字诛心。

“告诉你那不知名的‘系统’，或者别的什么…”

“…它让你来偷的心，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早就是你的了。”

“至于你，”他吻落下来，带着一种近乎狰狞的温柔，堵住我所有未能出口的惊呼或辩解，“…跑一次，我追一次。”

“九片神魂，散落诸天万界，追得很辛苦。”

“所以，这次，”唇齿间碾磨的，是注定无望的宣判，“…别再想了。”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