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教室里的目光

九月一日，开学日的喧嚣像潮水般漫过整个校园。夏黎抱着一摞新书，跟着人流往教学楼走，心里却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高二的分班名单贴在公告栏前，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她费了好大劲才挤进去，目光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里搜寻——一班的名单里，没有徐泞。

也是，他是三班的。夏黎轻轻吁了口气，说不清是松了还是怅然。刚转身，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她：“夏黎。”

回头时，徐泞正站在不远处，手里也抱着书，白衬衫的领口系得整整齐齐。他比暑假时好像高了点，阳光下，耳尖微微泛红：“我刚在三班名单里看到你了……隔壁班。”

“嗯，一班在三班隔壁。”夏黎的心跳突然快了半拍，指了指走廊尽头，“就在那边。”

上课铃响时，夏黎坐在靠窗的位置，笔尖在笔记本上悬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写进去。她忍不住往窗外瞥，三班的教室就在斜对面，窗帘拉开着，能看见后排靠窗的位置——徐泞正坐在那里，侧脸对着她的方向，手里转着笔，不知道在想什么。

像是有感应似的，他忽然转过头，目光直直地撞了过来。

夏黎慌忙低下头，耳根烫得厉害。课本上的字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只有刚才那一眼里，他眼里的笑意清晰得像刻在心上。

课间操时，各班按顺序排队下楼。夏黎站在一班的队伍里，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三班的方向。徐泞站在队伍中间，穿着和她同款的蓝白校服，却好像比别人都挺拔些。他似乎也在找她，视线相遇时，两人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看什么呢，脸都红了。”同桌林薇薇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挤眉弄眼地笑，“是不是在看三班那个帅哥？听说他画画超厉害。”

夏黎的脸更红了，连忙摆手：“没、没有。”

可心里那点藏不住的欢喜，却像藤蔓一样悄悄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