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晨光来得比山下早，第一缕阳光透过帐篷缝隙钻进来时，夏黎先醒了。她侧躺着，看着身边徐泞的睡颜——他眉头微蹙，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意，大概是做了什么好梦，额前的碎发被晨光染成浅金色，柔和了平日里的少年气。
她悄悄拿出速写本，借着帐篷里的微光，轻轻勾勒他的轮廓。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很轻，却还是惊醒了徐泞。他睁开眼，看见她低头画画的模样，眼里瞬间漫开笑意，没出声打扰，只是静静看着她的发顶，指尖偶尔轻轻碰一下她垂落的发丝。
“醒了怎么不说话？”夏黎画完最后一笔，抬头撞进他的目光里，耳尖泛了红。
徐泞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看你画画入迷了，不想打扰你。画的什么？让我看看。”
夏黎把速写本递给他，画里的少年闭着眼睛，嘴角噙着笑，晨光落在侧脸，连睫毛的阴影都清晰可见。徐泞反复摩挲着纸页，把本子小心地放进背包最里层：“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回礼’，比任何礼物都珍贵。”
收拾帐篷时，徐泞不让夏黎动手，只让她坐在旁边递东西。他叠帐篷的动作很熟练，手指灵活地穿梭在绳结间，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眼神里的温柔像晨光一样暖。“下次我们再来，”他忽然说，“带个更大的帐篷，再给你带画板支架，让你能舒舒服服地画星星。”
“好啊。”夏黎点头，看着他把帐篷塞进背包，又把小凳子折好放进袋子里，心里满是期待。
下山的路比上山好走些，徐泞依旧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牵她一把。路过小溪时，夏黎看见水里有小鱼游过，忍不住停下脚步。徐泞见状，蹲下来帮她挽起裤脚：“想玩水？我陪你。”
溪水很凉，漫过脚踝时，夏黎忍不住缩了缩脚。徐泞牵着她的手，帮她稳住身形，还故意用脚尖溅起水花，逗得她哈哈大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水面，波光粼粼的，像撒了一把碎金。夏黎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有喜欢的人在身边，有轻松的时光可以享受，每一个瞬间都值得被珍藏。
走到山脚下时，已经是中午。两人找了家小面馆，徐泞点了她爱吃的番茄鸡蛋面，还特意让老板多加了个煎蛋。吃面时，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小本子，翻开新的一页：“我们加个长期约定吧——每年我的生日，都来山顶看星星；每年你的美术比赛，我都陪你去。”
夏黎接过笔，在约定下面画了个牵手的小人，又写了一行字：“还要一起走很多很多的路，看很多很多的风景。”
徐泞看着本子上的字，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一言为定。”
坐公交回家的路上，夏黎靠在徐泞的肩膀上睡着了。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又把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生怕她着凉。公交车颠簸着前进，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徐泞看着怀里的夏黎，心里满是安稳——他忽然明白，青春里最珍贵的不是轰轰烈烈的瞬间，而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度过这些平凡又温暖的时光。
到小区门口时，夏黎还没醒。徐泞轻轻叫醒她，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上去好好休息，下午别去画室了，养养精神。”
“嗯，”夏黎点头，又想起什么，“晚上记得给我发消息，告诉我你到家了。”
“好。”徐泞笑着点头，看着她走进小区，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才转身离开。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小本子，指尖拂过上面的约定，心里满是期待。这个盛夏，因为有了夏黎，所有的时光都变得格外珍贵。而那些写在本子里的约定，就像一颗颗种子，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慢慢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守护着他们的青春，也守护着他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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