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训练室的暖气开得正足，孟美岐刚把最后一组舞蹈动作顺完，额角的汗珠就滴在了地板上。“休息十分钟。”她摘下手腕上的发圈，刚转身就被一个粉色身影撞了满怀。

“岐岐你看！我织的围巾！”吴宣仪举着条蓝白相间的围巾在她眼前晃，毛线针还别在围巾尾端没摘下来。

“织到一半就跑出来了？”孟美岐无奈地帮她把线头塞进围巾里，却被突然凑过来的杨超越吓了一跳。

“宣仪姐也给我织一条呗？”杨超越扒着吴宣仪的胳膊晃，发尾的小卷蹭得人痒痒的。“我想要草莓图案的！”

“排队去，”吴宣仪点了点她的额头，“先给奥娟织完，她上周说脖子冷。”

段奥娟正在角落练和声，闻言转过头笑：“不急的宣仪，你慢慢织。”李紫婷立刻递过保温杯：“先喝点热姜茶暖暖，我加了红糖的。”

“紫婷你放了多少糖啊？”段奥娟抿了一口就眯起眼睛，李紫婷吐吐舌头：“好像……多放了两勺？”两人的笑声混着钢琴声飘过来，像撒了把糖粒。

Yamy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傅菁端着两杯热可可走过去，把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加了棉花糖的。”傅菁说着，自己先舀了一勺塞进嘴里，糖霜沾在嘴角亮晶晶的。

Yamy推了推眼镜，指尖刚碰到杯壁就缩了缩：“烫。”Sunnee突然从沙发背后冒出来，对着杯子吹了口气：“队长我帮你降温！”结果一口气吹翻了棉花糖，黏在了Yamy的笔记本上。

“Sunnee！”Yamy的声音带着笑意，手却已经拧住了对方的胳膊。Sunnee讨饶的笑声震得窗玻璃嗡嗡响。

赖美云踩着粉色拖鞋在镜子前转圈，新买的毛茸茸外套扫过地板。“梦洁你看我像不像小熊？”她突然扑过去抱住徐梦洁，把脸埋在对方的围巾里。

“像！还是会撒娇的小熊。”徐梦洁笑着拍拍她的背，手里还拿着给大家准备的暖宝宝，“等下出去记得贴，今天零下三度呢。”

张紫宁抱着吉他坐在窗边，指腹划过琴弦时突然停住。“怎么了？”傅菁走过来，发现她的指尖冻得发红。“手冷？”

“有点。”张紫宁想把手藏进袖子里，却被傅菁握住手腕往暖气边带。“我带了暖手宝。”傅菁从包里掏出个兔子形状的暖手宝，塞进她手里时，两人的手指碰在一起，像电流窜过。

“对了，”孟美岐突然拍手，“晚上公司允许我们开睡衣派对，每个人都要准备一个小节目。”

“我要表演吃播！”杨超越举着手喊，被吴宣仪敲了下脑袋：“吃播也算节目？”

“怎么不算！”杨超越梗着脖子，突然指向段奥娟，“奥娟可以唱歌，紫婷伴舞！”段奥娟笑着点头，李紫婷已经开始比划动作，裙摆扫过暖气片发出簌簌声。

晚饭时大家挤在宿舍的小餐厅里，外卖盒堆成了小山。杨超越抢了吴宣仪碗里的最后一个虾饺，被对方用筷子敲了手背。“就一个嘛。”杨超越嘟着嘴，却把自己碗里的蟹棒夹了过去，换来吴宣仪的笑眼。

段奥娟把没放香菜的麻辣烫推给李紫婷，自己则埋头对付那碗堆满香菜的。“奥娟你很爱吃香菜吗？”李紫婷好奇地问，段奥娟嘴里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因为你不爱吃，多出来的我包了。”李紫婷的耳朵悄悄红了。

Yamy刚打开可乐，拉环“啵”地一声弹起来，被Sunnee眼疾手快地接住。“队长看我的！”Sunnee把拉环往空中一抛，伸手接住时却没拿稳，掉进了Yamy的汤碗里。“我赔你一碗！”Sunnee的声音比可乐气泡还急。

赖美云捧着碗热汤面，边吹边吃，汤汁溅到鼻尖也没在意。徐梦洁抽了张纸巾帮她擦掉，自己碗里的面条已经坨了。“梦洁你怎么不吃呀？”赖美云眨着眼睛问，徐梦洁笑着摇头：“看你吃就饱了。”

张紫宁把傅菁碗里的青椒都夹到自己盘子里，傅菁突然开口：“其实我今天买了草莓蛋糕。”张紫宁的筷子顿了顿，眼睛亮起来：“真的？”

“当然，”傅菁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但要等表演完节目才能吃。”

睡衣派对开始时，宿舍被彩灯串装点得像童话屋。孟美岐先表演了即兴舞蹈，音乐刚响起就被吴宣仪拽着加入，两人的舞步踩着地板咚咚响，像敲着快乐鼓点。

段奥娟抱着吉他坐在地毯上，李紫婷靠在她肩头和声。唱到《Light》的副歌时，所有人都跟着轻轻唱，窗外的雪花飘落在玻璃上，像在偷听这温柔的和声。

Yamy被推上去表演时，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魔方，手指翻飞间就转成了六面同色。“队长你还有这技能？”Sunnee惊得张大嘴巴，Yamy挑眉：“比你把拉环掉进汤碗厉害点。”

赖美云和徐梦洁表演了双人舞，粉色睡裙和白色毛衣在灯光下旋转，像两朵盛开的棉花糖。跳到最后，赖美云故意踩了徐梦洁的拖鞋，两人笑着抱在一起滚在地毯上。

张紫宁抱着吉他唱了首自己写的歌，唱到“星光会落在我们肩头”时，傅菁突然从背后拿出束小雏菊，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张紫宁的声音顿了半拍，脸颊比花瓣还红。

最后轮到杨超越，她神秘兮兮地从身后拿出个保温桶，打开时冒出热气。“我的节目是——煮汤圆！”她舀起一颗黑芝麻汤圆递到吴宣仪嘴边，“宣仪姐尝尝，我亲手煮的！”

吴宣仪咬了一口，烫得直呼气，却还是点头：“好吃！”杨超越立刻把勺子转向孟美岐，十一个人围着保温桶抢汤圆，热汤溅在睡衣上也不在意，笑声震得吊灯摇晃。

傅菁把草莓蛋糕端出来时，大家突然安静下来。蛋糕上插着十一根小蜡烛，暖黄的光映在每个人眼里。“谁生日啊？”赖美云眨着眼睛问，孟美岐笑着摇头：“不为什么，就是想和你们一起吃蛋糕。”

蜡烛被吹灭的瞬间，徐梦洁按下了快门。闪光灯亮起时，所有人都凑向镜头，张紫宁的发梢沾着蛋糕奶油，Sunnee的嘴角还挂着巧克力酱，Yamy难得没戴墨镜，眼睛弯得像月牙。

夜深时大家挤在客厅的地铺上，杨超越枕着吴宣仪的腿，嘴里还在嘟囔“明天要吃甜豆浆”。段奥娟和李紫婷盖着同一条毯子，呼吸轻轻拂过彼此的发顶。

傅菁把暖手宝塞进张紫宁手里，自己则裹紧了被子。“冷吗？”张紫宁轻声问，傅菁摇摇头，往她身边凑了凑：“这样就不冷了。”

孟美岐看着熟睡的大家，悄悄把空调温度调高。窗外的雪还在下，屋里却暖得像春天。她拿起徐梦洁拍的照片，照片里每个人都笑得像孩子，蛋糕上的奶油沾在鼻尖，像落了点星光。

手机屏幕亮起，是火箭少女101的微信群，最新一条消息是Yamy发的，只有三个字：

“晚安啦。”

下面跟着一串回复，有的带了睡颜表情，有的发了个月亮，还有的大概是睡着了，只发了个乱码的符号。孟美岐笑着打下“晚安，我的女孩们”，按下发送键时，窗外的雪刚好落在手机屏幕上，瞬间化成了水，像滴快乐的眼泪。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