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小雅的伤口已不再持续作痛,只是偶尔传来隐隐的刺痛。这天,熙旺将她带到训练室,传达了干爹的通知。
“今天小雅也参与对练。”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水面,瞬间激起层层波澜。几个男孩都露出诧异的神色——小雅的训练一向侧重于情报搜集、潜入技巧和精准狙击,像这样高强度的正面对抗,很少强制要求她参加。
“小雅,仔仔。准备上场。”
“啊?我?”仔仔一听,脸立刻垮了下来,几乎要跳起来,“为什么不是阿威先上啊?近战我对上小雅姐根本毫无胜算!太不公平了!”他小声哀嚎着,试图挣扎一下。谁都清楚小雅近战时的诡变风格,和她手中那把神出鬼没的蝴蝶刀有多难缠。
“这是干爹的指示。”熙旺语气不容置疑。
看着熙旺严肃的表情,仔仔只得认命地走到场地中央,哭丧着脸,如临大敌。站在训练室门口的熙蒙推了推眼镜,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场内的动静。
小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杂念,稳步走入训练区。她活动了一下手腕,伤口仍隐隐作痛,但她的眼神已变得专注而锐利。她从腿侧抽出那柄冰冷的蝴蝶刀,手腕轻抖,刀身甩开时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鸣响。
对抗开始。
仔仔率先发动攻击,凭借速度和灵活性试图快速近身压制。但小雅的身体柔韧度极佳,腰肢如无骨般后折,轻巧避开他的擒拿,同时足尖轻点,瞬间拉开距离。
几个回合下来,仔仔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反而被那柄如活物般的蝴蝶刀逼得连连后退。刀光总在他最意想不到的角度闪现,划破空气,带着冰冷的死亡气息。
终于,小雅捕捉到一个绝佳时机。她故意露出破绽,引诱仔仔全力攻来,却在电光石火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身体,不仅避开攻势,更如鬼魅般贴至仔仔身侧。
那柄蝴蝶刀如毒蛇吐信,快得只剩一道银色残影,精准地停在仔仔眼前——刀尖离他的眼球不足一厘米。
仔仔所有动作瞬间僵住,瞳孔因恐惧急剧收缩,冷汗唰地浸湿后背。他甚至能感受到刀尖传来的冰冷寒意,死亡从未如此逼近。
“投、投降!我投降!”仔仔几乎变调地尖叫起来,一动不敢动,生怕稍一颤抖,刀尖就会刺入眼眸,“小雅姐!手下留情!我认输了!”
小雅手腕轻翻,蝴蝶刀利落收回,仿佛从未出现。她呼吸微促,眼神却依旧平静,只淡淡看了仔仔一眼:“抱歉了,仔仔。”
熙旺在场边静静注视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满意。周围旁观的几人神色各异,但无疑都再次被小雅这兼具美感与致命性的战斗方式所震撼。
仔仔捂着仿佛还在发凉的眼睛,心有余悸地溜下场。
“胡枫,小雅。继续。”
被点到名字的胡枫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沉稳地应道:“是。”他脱下外套,露出里面贴身的训练背心,线条流畅的手臂肌肉显示出他扎实的功底。他深吸一口气,走向场中。
他知道自己绝不能放水。
一方面,熙旺就在旁边盯着,任何刻意的软弱都逃不过去,那是对训练和规则的亵渎,只会引来更严厉的惩罚。
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如果他此刻因为她的伤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而手下留情,以小雅那骄傲又敏感的性子,非但不会领情,反而会觉得是一种羞辱,是一种被看轻的怜悯。他绝不能让她产生那种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