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念再次睁开眼，阿姐正紧紧握着她的手。
“醒了？”
“嗯。”裴瑾念迷迷糊糊。
“姐姐呢？”
“她…有点事就先走了。”顾宜澜顿了一下，“小阿昭，明天…就是纪小姐的忌日了吧。”
“嗯，是啊。”裴瑾念神情突然严肃了起来，眼里满是悲伤，她望向了窗外，天空还是那么地蓝。
“我…陪你一起去吧。”顾宜澜开口道。
“啊，可以。姐姐也…”
“不用叫她了。”顾宜澜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有点激动。
“哈？嗯，哦。”裴瑾念愣住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大家都有点反常，但她看见阿姐心情不好，就没多问。
“那我打个电话给爸爸妈妈？”裴瑾念笑着晃了晃手机。
“不。”顾宜澜拦住了她，“裴叔叔特意交代过这几日正处于关键时期，千万不能打扰他。”
“哦。”
“坐我的车去吧。还有…这几天跟我一起在警局旁边的公寓里住一段时间吧。”
“为什么。”
“你刚做完手术，我想陪陪你。”
“好。”裴瑾念笑着答应了，她摸了摸顾宜澜的头发，“阿姐不要不开心啦～”
“嗯。”顾宜澜抬起头眼含笑意地看着她。
“嘎吱”门开了，是顾徽瑾，她手里捧着一大束蓝玫瑰。
“姐姐。”裴瑾念开心地喊着。
“嗯，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
顾宜澜站了起来，“我先走了。小阿昭，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顾宜澜走到了顾徽瑾的旁边，小声说道，“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如果小阿昭出了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用你说，我也会保护她。”
“但愿如此。”顾宜澜瞪了她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顾徽瑾走到了裴瑾念的身边，她轻抚着阿昭被风吹乱的发丝。
“姐姐，我过几天要和阿姐一起住。”
“为什么？”顾徽瑾有点错愕，但转念一想，她已经没有资格再要求阿昭陪着她了，于是还不等裴瑾念解释，就笑着说，“好，注意安全。”
“啊？好。”裴瑾念有点惊讶。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阿昭。”说罢，她轻吻了裴瑾念戴着戒指的中指。
“我相信你。”
看着裴瑾念灿烂的笑容，她觉得很心虚。她已经无法想象到时阿昭的无助和恐惧，还可能让她……
一个想法从脑海里升起，滋生的恨意有时也是支撑活下去的理由，她不知道阿昭会怎么选择，所以她赌上了性命。如果她赌输了，她会陪阿昭一起死……
“姐姐？”
“嗯。”顾徽瑾收回了思绪。
“你怎么了？”裴瑾念疑惑地看着她。
“没什么，就是想一些公司的事。”
“哦～”
“我会永远保护你的，I promise.”
“姐姐，你今天已经说了两个永远啦～”裴瑾念笑了笑。
“不好么？”顾徽瑾掐着她的小脸。
“好是好，可是太虚无了？”
“哦？”
“永远太长，已经超越了时间的刻度。不现实。”
“也对。”顾徽瑾放下了手。
裴瑾念揉了揉被掐红的笑脸，露出灿烂的笑容，
“但，此拟可攀山海，唯愿不负将来！”
是啊，此拟可攀山海，唯愿不负将来。顾徽瑾心底响起了一个纯粹天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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