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你最近不练拳击了？感觉你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林芷意戳了戳裴瑾念白皙的手臂。
裴瑾念下意识地收了回去，她不太习惯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嗯。”
【昨天】
“为什么不继续雇用我了？”裴瑾念有点激动。
“抱歉，裴小姐。我们很欣赏你的实力，但最近风声紧……”临慎言双手交叉支撑在下巴。
“嗯。我理解的。”裴瑾念虽然觉得有点可惜，却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运气差到了极致，姑且能用灾星来形容吧……
“作为赔罪，这里的美金是给你的。”临慎言将厚厚的几沓美金推了过去。
裴瑾念本想拒绝，可她很需要钱来赎回裴家的遗产，她咽了咽口水，拿走了桌子最外围的几沓钱，随即转身离开。
“倒是个懂规矩的，真是有意思，难怪顾徽瑾这么喜欢她。”临慎言眼里阴沉沉的，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闪回】
“抱歉。但是…这样也好，总受伤也不是个事。”
“裴小姐，这是给你的药膏。”厉涵走了过来，将一盒珍贵的药膏放在了裴瑾念的办公桌上。
“啊？可是…”
“收着吧，一点心意。”说完，厉涵意味深长地看了裴瑾念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她看着药膏，心里不知道应该是感激还是对之前的行为感到抱歉。
“天啊，厉总经理对你也太好了吧，这可是上等的药膏，都顶我两个月工资了。”林芷意的眼里闪着光。
“。。。。”
“今天公司出去聚餐啊，我请客。”萧赫卿大声宣布道。
“天啊，萧总也太大方了吧。”
“萧总万岁！”
“………”
办公室变的热闹起来，裴瑾念只觉得有些嘈杂。
“小芷意，喜欢吃什么？”
“我么？日料就好。”林芷意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是吗？那就定一间KTV的豪华包厢，再点几份日料，再来点小酒，嘻嘻嘻………”萧赫卿越想越激动。
“嗯嗯嗯。”林芷意在一边认真地听着萧赫卿自言自语，乖巧地点点头。
“。。。。”裴瑾念无语地扶着额头。
【KTV包厢内】
“什么是爱情～”
“幸福为何不降临～”
嘈杂的声音在包厢回荡，他们唱的歌调子都找不着北了。
裴瑾念坐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的果汁沉默许久。
“怎么，不喜欢果汁？”萧赫卿举着一杯红酒走到了她的身边。
“。。。”裴瑾念依旧沉默不语，“服务员，一杯威士忌。”
“麦卡伦1962可以吗？小姐。”服务员笑着鞠了一躬。
“嗯。”
“阿昭，这度数对你来说……是不是有点太高了。”萧赫卿说道。心里却默默想着“糟糕，这么贵的酒，我得从顾徽瑾那里坑多少次啊？算了，顾徽瑾报销。不对不对，要是她醉了，顾徽瑾找我算账怎么办？”
“萧总放心，这瓶酒算我的。”裴瑾念说道。“醉了找代驾就好了。”
“她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萧赫卿一副不可置信。
不一会，服务员端着酒上来了。裴瑾念却是呆呆地看着这瓶酒迟迟不动。
“怎么了？”
“没事，现在不太想喝。”裴瑾念依旧面无表情。
“那…陪我去外面聊聊天吧。”萧赫卿发出了邀请。
“嗯。”
林芷意目送两人出了门口，嘟着嘴想着“这两人说什么悄悄话……”
一杯又一杯酒灌进了肚子里，眼神也逐渐迷离。
“你…可是有什么心事？”萧赫卿掏出了一支女士香烟含在了嘴里。
“没什么。”裴瑾念语气依旧是那么冷冰冰的。
“你才二十出头，未来还长着呢。”萧赫卿缓缓吐出来一口烟雾，让其在冷空气中消散开来。
“我…还有未来吗？”裴瑾念望着天空，“咳咳咳。”
“对不起，我忘了你……”随即萧赫卿慌忙把烟掐灭。
“没关系，总要适应的。”裴瑾念苦涩地笑着，“迫不得已的事情太多太多，有的时候甚至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是吗？”萧赫卿叹了一口气，“如果给你两个选择，你是想当掌控全局的傀儡师，还是任人操控的傀儡？”
萧赫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想听听这个孩子的回答。
“傀儡。”裴瑾念毫不犹豫。
“为什么？可是…傀儡既没有思想也不会自主行动。”
“傀儡不会因为傀儡师的更迭而消亡，有人需要她，她就活着，没有人需要她，她就尘封。”
“是嘛……”
“至少不会因外界的干扰而丧失了她原本的作用。”裴瑾念缓缓吐出一口气，低着头看着楼底下的市井喧嚣。
“你的回答…还真是让人意外呢。”萧赫卿笑了笑。
“谢谢。”
“萧…嗝，萧赫卿！”一道醉醺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等不及两人回头，各有一只手就搭在了两人的肩膀上。
“小芷意，你…喝醉了？”萧赫卿慌忙转过身扶住她，而裴瑾念趁机从旁边溜了出去。
“我…我没醉！你们说什么悄悄话不带我？”林芷意眯着眼睛扫视着两人。
“好好好，快回去坐着吧。”萧赫卿一脸担心。
林芷意却趁着醉意抱住了她。“你好漂亮啊，萧总。好喜欢…”
裴瑾念在一边看傻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两位了。”
“嗯，交给我吧。”
裴瑾念匆忙逃回了包厢。
“mua。”林芷意轻轻在萧赫卿的脸上落下一吻。
“啊啊啊？！”萧赫卿瞬间傻了眼，脸蛋瞬间通红“这这这？！”
“林芷意？！你你你……”萧赫卿有点无奈，低头看着她，她却已经醉晕了过去。
“没办法。”萧赫卿咬咬牙抱起了她走进包厢。
另一边的包厢内，裴瑾念看着眼前的酒发呆，她轻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浓厚的木质香充斥着口腔，随后是一股淡淡的果香。
“还挺…好喝。”还没说完，裴瑾念就感觉眼前糊糊的，桌子重叠在了一起。
萧赫卿抱着林芷意走了进来，看到睡了过去的裴瑾念和空荡荡的酒杯，无语地闭上了眼睛。
“苍天啊，谁来管管这两个小祖宗啊！”
她将林芷意轻轻放在了座位上，此时的其他员工们早已散去，无奈之下，只好拨通了顾徽瑾的电话。
“喂？”
“嗯。”冰冷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你…女朋友，哦不，妹妹喝醉了。”
“不是让你盯着她吗？”
“一没注意就……”
“那麻烦你送一下她了。”
“嘶～顾徽瑾，要是我能送还打电话给你干嘛？你今天脑子是不是不好使？”
“嗯，可能吧。”顾徽瑾扶了扶脑袋，剧烈的疼痛从脑海里传来，“最近海外有一家叫做Clair的公司几乎垄断了顾家的经济，似乎…在跟顾家对着干……”
“那你也要注意休息啊，小芷意也喝醉了，我要送她回去。再说我也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啊。”
“富锦街道十一栋二楼。”
“这么清楚？你不会…跟踪人家吧？”萧赫卿一脸奸笑。
“我…没有。”裴瑾念有点心虚。
的确，在裴瑾念刚离开的那一年多里，她发现裴瑾念总会傍晚出门，于是她担心她的安危，就总会悄悄地跟着裴瑾念。
裴瑾念晚上总是会一个人坐在路边发呆，一次次地点起香烟，却又一次次地被呛得直咳嗽，最后不得不就此掐灭烟头。
她每次看到这一幕，心里就一阵刺痛，却又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
裴瑾念为什么要去抽香烟呢，大概是因为一次下班回家的路上，她偶然间听见两个大爷说抽烟可以忘却痛苦，缓解悲伤吧……
“行了，你就来送她吧，你难道让一个不认识的代驾司机送她回去吗？她可是晕过去了。还是说你想让厉涵一个大男人进阿昭的房间？”萧赫卿说道
“嗯，知道了。马上到。”顾徽瑾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
【几分钟后】
“到了？”
“嗯。”
“那我就先送林芷意回去了。”
“你…知道她家地址？”
“哎呀，就聊天的时候突然…聊到的嘛？”萧赫卿心虚的说，“走了。”
“嗯。”裴瑾念冷声应道，随即看向了一旁的裴瑾念，“她…手上的戒指已经摘掉了吗？”心里一阵苦涩。
顾徽瑾抱起了裴瑾念向门外的迈巴赫走去，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裴瑾念，她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
淡淡的檀香围绕着她的鼻息，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裴瑾念的脸，却又在几毫米的位置停下，然后偏过头不舍地离开。
“姐…姐，阿姐。”裴瑾念嘴里轻声呢喃着，眼角还划过了一丝泪水。
“嗯，姐姐在。”顾徽瑾的脸上划过一丝欣喜，语气也不自觉地温柔了下来。
“复………仇。”
顾徽瑾的笑容僵在脸上，手指紧紧抓住了方向盘，指尖微微泛白，她用力地咬着唇瓣，一丝血味渗进口腔。
“到了。”她轻轻抱起裴瑾念向家中走去，“房门密码是多少？”
“。。。”没有回应。
顾徽瑾轻轻叹了一口气，输入了裴瑾念的生日。
“密码错误。”响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又重新输入了顾宜澜的生日。
“密码错误。”
最后，顾徽瑾怀着忐忑的心情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她的心脏疯狂跳动，甚至自己能清晰地听到。
“咔嚓”一声，门开了。
“是…是我的生日。”顾徽瑾内心狂喜。
“到家啦，阿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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