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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推开家门,一股沉闷的空气扑面而来。
她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到这个所谓的“家”了,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离开时的样子,却陌生得让人心慌。
案件已经移交上级部门处理,重案组全员强制休假,丁程鑫原本想安排大家轮流照顾她,但被余念婉拒了。
她不想让队友们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更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余念“我没事的,丁队。”
余念“一点小伤而已,都要愈合了。”
余念清晰记得自己当时强装轻松对丁程鑫说的话。
但现在,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她才发现这个决定有多么错误。
太安静了。
在医院时,总有护士定时来查房,队友们轮番来看望,病房里永远不缺人气。
即使夜深人静,也能听到走廊上值班护士轻轻的脚步声。
但这里不同。
这套小公寓安静得可怕,连时钟的滴答声都显得格外响亮。
余念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肩的伤口,那里已经不再剧痛,但一种更深沉的酸痛却从心底蔓延开来。
她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下,皮革表面冰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服传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窗外,城市的灯火陆续亮起,每一盏灯背后都是一个温暖的家,而她的房子里却只有冰冷的墙壁和沉默的家具。
余念把自己蜷缩起来,医院的消毒水气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但更清晰的是记忆中队友们那些看似责备实则充满关怀的话语。
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面对空荡的房间和漫长的夜晚。
夜幕完全降临,房间被黑暗吞噬,余念没有开灯,只是静静地坐在黑暗中,任由孤独感一点点侵蚀自己。
她想起小时候,父母总是很忙,经常留她一个人在家。
那时她最害怕的就是夜晚,总是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电视音量调到最大,制造出一种虚假的热闹,直到后来父母失踪了,她学会了习惯孤独,甚至开始有些不敢和人相处。
但这一次不同。在体验过团队的温暖后,重新回到孤身一人的状态,反而比任何时候都要难熬。
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像是在提醒余念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她起身找止痛药,翻箱倒柜才在抽屉深处找到半盒,却发现已经过期三个月。
无奈之下,她只能忍着疼痛重新躺回床上。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余念不再习惯孤独,因为她已经尝过了温暖的滋味。
玄关处突然传来敲门声,三长两短,是重案组内部的联络暗号。
心猛地一沉,余念手下意识摸向腰后,直到指尖触到空荡的枪套,才想起自己还在休假,她没应声,只是屏住呼吸听着门外的动静。
严浩翔“余念,开门。”
是严浩翔的声音,比在队里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局促。
余念愣住了,她记得自己从没跟队里任何人说过自己的住址,可是严浩翔怎么会找到这里?
她动作迟疑的站起身,左肩膀的牵扯让她皱了皱眉,扶着墙慢慢挪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出去。
严浩翔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袋子站在门外,头顶走廊的光落在他身上,像是给他服了一层金边,手里还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条,像是反复看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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