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镜面之下，谁是真实
\[正文内容\]
冷白顶灯刺得我视网膜发疼，膝盖重重磕在金属地板上。沈清和的手还在发烫，他的血从指缝往下淌，在地面洇出暗红痕迹。空气里飘着消毒水混着烧焦电路的焦糊味，呛得我想咳嗽。
二十多道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突然响起。我这才发现四周全是透明舱体，每个里面都漂浮着容貌相同的女子。最前方的女人抬起手，玉佩滴落血珠，正落在玻璃内侧，晕开一朵猩红花。
"你们...都是我？"喉咙发紧，声音抖得不像自己的。
沈清和咳了一声，血沫溅在玻璃上："三年前实验失败时，我就该死在那个地下室。"他扯了扯嘴角，笑容带着金属冷冽的味道，"但GCY计划需要观测者，所以他们给了我新的剧本。"
我后退半步，指甲掐进掌心："所以我是替代品？"
"你是最成功的样本。"他捂着渗血的腹部往前挪动，锁骨芯片的蓝光忽明忽暗，"直到开始违背剧本。"
道具卡突然震动，GCY计划档案自动展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里标注着"意识投射成功率97.3%"，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林小满-07号实验体"。
记忆像被撕开的口子，海岛那天顾承渊后颈弹出天线的画面、综艺后台投资人手里的微型发射器、陈雨桐手腕上的伤痕全都涌上来。原来不是巧合，是早有预谋的剧本。
"别过来！"沈清和踉踉跄跄靠近，我慌忙后退撞到舱体。他锁骨芯片的蓝光频率竟和墙上的呼吸机同步闪烁。
货舱里他把我推开的力道、月光下泛青的后颈、最后那声"抓紧"里的笑意，此刻全变成尖刀扎进心里。想起他说"因为你胸口的吊坠..."，现在想来，怕是早就知道这玉佩和他们一伙。
"为什么现在救我？你的剧本没写吗？"我盯着他脖颈处泛红的皮肤，那里隐约能看到皮下植入物的轮廓。
沈清和抬手扶住墙壁，袖口刺青蓝光暴涨："有些事..."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所有舱体同时亮起红光，密封舱盖喷出白雾。第一个复制体睁开眼睛，虹膜泛起数据流般的蓝光。二十双手同时拍击玻璃，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
空气中浮现全息投影操作界面，某个持玉佩的复制体朝我走来："你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读心术卡片疯狂震动显示乱码，其他复制体开始重复不同记忆片段："我在海岛见过顾承渊""我在综艺撕过绿茶"。她们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像是无数个我正在争吵。
沈清和扑向控制台，袖口刺青蓝光暴涨。血迹在键盘上拖出轨迹，锁骨芯片渗出蓝色液体。警报声骤然响起，红光频闪间，我看见他嘴唇翕动："找到真正的GCY。"
"那你是什么？SCY？"我抓住他衣角。
"曾经是..."他喘着粗气，喉结滚了滚，"现在只是bug。"
安全舱门在他身后合拢的瞬间，我听见他说："欢迎回家，林小满。"
不是我的声音，是从玉佩里传来的陌生女声。二十张相似脸庞在玻璃外重叠浮现，她们嘴角勾起同样的弧度。我拼命拍打舱壁，喉咙嘶喊却发不出声音。
沈清和被复制体包围，锁骨芯片的蓝光越来越暗。他转身时，我看见他后背刻着模糊的GCY字样，像是被刻意抹去的编号。
安全舱开始下沉，透过观察窗，我看见蓝色液体顺着地板缝隙流淌。某个瞬间，玉佩震动频率突然与液体产生共振，全息投影界面上闪过一行字："SCY清除程序启动"。
复制体们齐刷刷转头看向控制台，那里站着另一个我，手持玉佩站在沈清和倒下的位置。
\[未完待续\] | \[本章完\]安全舱在液体中下沉时，我看见沈清和的血在玻璃上蜿蜒出歪斜的纹路。那些暗红色痕迹突然开始发光，顺着他的锁骨芯片流向所有复制体。
"你流的血..."持玉佩的复制体凑近观察窗，指尖按在沈清和留下的血迹上，"和SCY清除程序是同种物质。"
我抓着舱壁的手指猛地收紧。记忆里闪过他每次接触我时手腕的灼热，还有爆炸时挡在我身前的那具躯体——为什么偏偏是他能触碰真实的我？
"林小满。"另一个方向的复制体开口，她脖颈挂着和我一模一样的吊坠，"你觉得疼痛是真的吗？"她将手术刀刺进手臂，连血珠都凝固在半空。
全息投影界面突然刷新数据："意识投射校准完成"。二十个复制体同时抬头，瞳孔里蓝光如潮水涌动。我腕间的玉佩开始高频震颤，像是要与她们体内某个装置共振。
"找到真正的GCY。"沈清和倒下前说过的话突然在舱内回响，却不是从他嘴里发出的。所有复制体齐刷刷转向控制台，那里悬浮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少女时期的我躺在培养舱里，胸口玉佩闪着冰冷蓝光。
照片边缘缓缓浮现新数据："GCY-01号实验体脑波同步率97.3%"。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千万根针在颅骨里搅动。某个不属于我的记忆强行挤进脑海：穿白大褂的女人将玉佩按进我后颈，说这是保护我的唯一方法。
"你们都被骗了。"持玉佩的复制体突然转头看我，她眼角滑落的泪水竟是蓝色的液体，"真正完整的意识碎片在他身上。"
我看着沈清和渗出蓝色液体的锁骨芯片，突然明白他说自己是bug的原因。那些超出剧本的行为不是反抗，而是意识碎片互相撕扯的结果。
"抓紧时间。"她的声音从玉佩里传出时，我正用尽全力撞向观察窗，"SCY清除程序马上就要吞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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