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记忆迷宫的抉择】
\[正文内容\]
我盯着那行字，直到培养液漫过下巴。通风管道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这次是真的脚步声。
沉重，缓慢，带着某种令人窒息的节奏。
"我知道你还醒着。"声音从头顶传来，和顾承渊一模一样，却又多了几分阴沉，"每次复活都要重新适应身体吧？"
我屏住呼吸，手指悄悄扣住粒子刀的启动键。
培养舱的玻璃突然炸开，他的靴子踩在我面前的地板上，溅起的液体带着体温。
"这次是第几次了？"他蹲下身，指尖划过我后颈的金属痕迹，"第九次？第十次？"
我挥刀劈向那只手。他却笑了，仿佛早料到我会这么干。
刀锋擦过他手腕的瞬间，一抹蓝光从伤口处迸发。
"看来是第十次。"他往后退，"每次都选择反抗，真有意思。"
我翻身站起，粒子刀在掌心转了个方向。他的视线落在我锁骨处的纹路上，那里的金线正在剧烈跳动。
"你知道为什么总是你吗？"他摘下面罩，露出和顾承渊完全相同的脸，"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每次都能活下来的容器。"
这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但手上动作没停，刀刃继续向前推进。
他轻松地闪开，像是在欣赏我的挣扎。"看看这个。"他抬手，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
画面里是我穿着综艺服在岛上奔跑的画面，可镜头突然切换，显示我按下某个隐蔽按钮。
"这是......"我的喉咙发紧。
"SCY清除程序启动键。"他轻声说，"你以为是在对抗系统，其实早就成了帮凶。"
我后退两步，撞在控制台上。那些记忆涌上来——综艺现场撕绿茶时的快意、海岛求生抱大腿时的机智、年代文种田打脸时的畅快......
都是假的？
"别相信他们给你的过去。"战术女人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她留下的芯片残片还在口袋里发烫。
"你在害怕什么？"顾承渊逼近一步，"害怕发现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破坏者？"
我握紧粒子刀。刀柄上的温度提醒我，有些东西比记忆更真实。比如战术女人最后消散前攥住我手腕的力度。
"我不信。"我说。声音比想象中坚定。
"那就去看看真相。"他侧身让出一条路，身后是间布满全息投影的密室。
数据流形成的淡蓝色光尘在空气中漂浮，透明金属地板下可见无数运行中的神经连接管道。
我走进去时，听见低语声。像是来自不同版本的"自己"。
墙壁上的影像开始闪现：综艺现场、海岛求生、年代文种田......每个片段都在尖叫。
突然，画面定格在我按下按钮的瞬间。这次看得更清楚——那确实是SCY清除程序启动键。
"不......"我摇头。可记忆中的画面太过清晰，连按下按钮时指尖的触感都一模一样。
"看看这个。"顾承渊又调出一段影像。这次是沈清和倒下前的画面。
"别相信任何数据。"他在影像里说，"包括你的记忆。"
我胸口发闷。想起上周在商场试衣镜前注意到的胎记，现在正在眼角的位置隐隐作痛。
密室角落的镜面墙突然亮起。无数个"我"浮现出来——有的穿着综艺服，有的穿着年代装，有的穿着战术服。
"你真的确定自己是谁吗？"其中一个开口。她的锁骨处没有金线。
"我要找出真相。"我咬牙说。
镜面开始扭曲，显现出更多影像。这次是不同选择下的我：如果当初没按下那个按钮、如果选择了另一条路、如果相信了数据......
"停下！"我大喊。可画面仍在继续。
直到玉佩突然发热，打断了影像流。检查时发现它表面有细微变化，像是隐藏的信息正在解码。
"别相信他们给的记忆。"沈清和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清晰，"真正的清除程序，从来不在按钮里。"
我猛地抬头。顾承渊站在原地，表情不变。"所以你承认了，"我说，"你们篡改了我的记忆。"
"是你自己选择了遗忘。"他说，"每次重启，你都会删除最痛苦的部分。"
我摸向后颈蔓延的金线。那里传来灼烧感，像是要提醒我什么。
"看看这个。"我扯下口袋里的芯片残片，接入控制台。输入23:47，加上SCY校验码。
全息投影闪烁几下，出现新的画面。这次是沈清和与白大褂女人交谈的影像。
"GCY-01必须经历所有可能性才能觉醒。"白大褂女人说。
"但她每次都会忘记最关键的部分。"沈清和回答。
画面结束时，一道门在密室尽头显现。上面写着"真实之门"。
我走向门口，身后传来脚步声。不是顾承渊的，而是另一种节奏。
熟悉又陌生的节奏。
"小满......"声音带着温度，却又让人莫名心惊。
我转身。门口站着的人让我呼吸停滞。
是沈清和。
可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除非......
"别相信任何人给的记忆。"战术女人的话再次响起，"尤其是你自己的。"
我看着眼前人。他脸上有道伤疤，位置和顾承渊一模一样。可眼神不同，带着我在综艺现场见过的关切。
"你才是......"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我是来带你离开的。"他说，"但首先，你要决定相信谁。"
我回头看向"真实之门"。门后是无尽虚无，像是要把一切都吞噬。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人格匹配度98.0%，重启倒计时开始。"
我深吸一口气。无论门后是什么，我都得亲自去看看。
迈步向前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沈清和还是顾承渊？
没回头。
\[未完待续\]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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