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砚你的伤……
阿砚撑起身子,话没说完就被玄渊转身按住。
他掌心微凉,按在阿砚额头上时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温柔:
玄渊躺着,我去叫人备早膳。
阿砚看着他转身的背影,那身玄色衣袍在晨光里流动着暗纹,发尾似乎还沾着昨夜没散尽的星子。
等玄渊的脚步声消失在院外,他才慢吞吞地坐起来,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锦被上绣着的缠枝莲——那是玄渊上个月让人换的,说他以前盖的那床太素净。
早膳摆上桌时,阿砚正对着窗台上那盆新抽芽的兰草发呆。
玄渊把一碗燕窝推到他面前,自己则拿起一块水晶糕,却没立刻吃,只是看着他:
玄渊在想什么?
临砚在想,
阿砚舀了勺燕窝,故意拖长了调子,
临砚昨夜某人说不会,结果后来……
话没说完就被玄渊伸手捂住嘴。
他耳尖泛着红,指尖微微发颤,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
阿砚在他掌心下偷笑,直到他松开手,才咬着勺子说:
临砚玄渊,你是不是以前从没跟人这样过?
玄渊沉默了片刻,拿起茶杯抿了口,才低声道:
玄渊没有。
他说这话时,睫毛垂落,侧脸线条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阿砚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情景,那时他站在漫天飞雪里,玄色衣袍上落满了雪,眼神冷得像冰,谁能想到这样的人会在自己面前红了耳尖,会笨拙地学亲吻,会把所有的温柔都藏在冷淡的面具下。
临砚那我很荣幸。
阿砚笑着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玄渊的身体瞬间僵住,手里的茶杯晃了晃,茶水差点洒出来。
他猛地转头看他,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珍视,还有些难以言说的欢喜。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伸手把阿砚按回座位上,声音哑得厉害:
玄渊好好吃饭。
吃过早膳,玄渊坐在窗边看书,阿砚则蜷在软榻上翻话本。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安静得只剩下书页翻动的声音。阿砚看着玄渊认真看书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好到让他不想让任何人打扰。
可这份安静没持续多久,就被一阵极轻的风打破了。
那风很奇怪,明明是暖春,却带着点刺骨的寒意,从窗缝里钻进来时,玄渊手里的书忽然“啪”地一声合上。
他脸色微变,起身时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等阿砚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在院中央,仰头望着天空。
阿砚跟着出去,才发现方才还晴朗的天不知何时暗了下来,云层里隐隐有银紫色的电光在闪烁,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熟悉的、属于位面裂隙的气息。
临砚要走了?
阿砚走到他身边,轻声问。
玄渊低头看他,眼底那层薄雾般的冷淡又浮现出来,却比往常淡了许多。
他伸手替阿砚理了理衣襟,指尖划过他颈间时带着不舍:
玄渊嗯,有处裂隙不稳。
阿砚点点头,没像往常那样追问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