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桂源脸上那完美无缺的、仿佛焊上去一样的温和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住了。他那双总是平静无波、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清晰地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错愕和茫然。
他显然预想了顾眠的各种反应。恐惧的、否认的、讨价还价的……但他唯独没算到这种。
他递出盒子的手还悬在半空，袖口被她那几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捏着，那一点微弱的拉扯感和耳边那娇滴滴的声音，瞬间冲垮了他精密运行的行为逻辑。
他看着眼前这个仿佛突然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样的顾眠，沉默了几秒，忽然，他也笑了。
不是之前那种温和的、虚假的笑，而是一种带着点新奇、探究，甚至隐隐有一丝被挑起了兴味的、极其细微的笑容。
他反客为主，突然向前逼近一步。
原本是他递出礼物，她捏着他袖口的姿势，瞬间变成了他极具压迫性地靠近她。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他微微俯身，那张俊美却此刻显得有些危险的脸靠近她，目光锁住她强装镇定的眼睛，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语调。
张桂源“哦？”
张桂源“那妹妹怎么就笃定……我对你是冷冰冰的呢？”
他的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脸颊，那句反问像羽毛一样轻，却又带着千斤重压，猛地砸回顾眠的心上。
坏了，玩脱了。
顾眠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捏着他袖口的手指瞬间松开，下意识地就想后退逃跑。
张桂源的动作更快，在她后退之前，他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她刚刚松开、欲要收回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足以将她定在原地，无法逃脱。
他握着她的手腕，拇指似乎无意识地在她细腻的皮肤上极其轻微地摩挲了一下，眼神深邃得如同漩涡，继续逼问，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似笑非笑的玩味。
张桂源“嗯？说说看？”
顾眠纤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她思考许久，想要敷衍过去。
顾眠“我……唔！”
张桂源突然俯身吻了上来。
顾眠大脑一片空白，所有试图敷衍、搪塞的词汇在张桂源突然压下来的唇瓣间被碾得粉碎。
他的吻并不温柔，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掠夺性和探究欲，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强行撬开她所有的伪装，触碰到那最真实的、被他挑起浓厚兴趣的内核。
顾眠的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充满了纯粹的震惊和骇然。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手腕却被他牢牢攥住，另一只拿着精致盒子的手也僵在半空，无处着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天台上只有呼啸的风声，和彼此间急促混乱的呼吸声。
几秒之后，或者更久，张桂源才缓缓退开少许。他的呼吸也有些紊乱，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里翻涌着更加复杂难辨的情绪——惊讶于自己的失控，以及一种更深沉的、被点燃的黑暗欲念。
他看着顾眠吓得惨白、曈孔都在颤抖的小脸，舌尖极轻地舔过自己的唇角，仿佛在回味刚才那一瞬间的触感。那动作由他做出来，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邪气。
张桂源“现在……”
张桂源“还觉得我冷冰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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