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奕然“早啊小金主。”
张奕然依旧提着早餐在门口等着顾眠，脸上挂着那副懒洋洋的笑，好像昨天那个挂彩的人不是他一样。 顾眠皱了皱眉，快步走过去，目光在他脸上和身上扫了一圈。
顾眠“你根本没去医院。”
张奕然挑眉，把温热的豆浆塞进她手里，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张奕然“一点小伤，去什么医院。睡一觉就好了。”
他轻描淡写，试图蒙混过关。
顾眠“小伤？”
顾眠声音提高了一点，带着明显的不信和一丝火气。
顾眠“你管那叫小伤？张奕然，你……”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张奕然忽然“嘶”了一声，微微弯下腰，捂了下肋骨的位置，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虽然很快又舒展开，但那瞬间的痛楚没逃过顾眠的眼睛。
张奕然“……好吧，可能比小伤严重那么一点点。”
他扯出个无奈的笑，语气软了下来，带着点讨饶的意味。
张奕然“但真没事，我心里有数。别担心了，嗯？”
顾眠看着他这副样子，一肚子教训的话突然就堵在了喉咙口。她瞪着他，最后还是败下阵来，没好气地把吸管插进豆浆杯。
顾眠“谁担心你了，少自作多情。我那是怕左奇函免费给我的保镖因为我留下病根再来找我算账。”
张奕然弯了弯嘴角，很自然地接过她肩上的书包背在身上。动作间牵动了伤处，让他呼吸几不可查地窒了一瞬，但脸上的笑意却没变。
张奕然“可你就是在关心我担心我呀？嗯？”
他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懒洋洋的戏谑，凑近了些，那双总是半眯着的杏眼里闪着光，专注地看着她。
顾眠“……！”
顾眠被他突然的靠近和直白的话语弄得耳根一热，下意识就想后退，却被他看似随意地搭在她书包带子上的手挡住了去路。
顾眠“少来这套啊我告诉你……我最不吃的就是这套。”
她强装镇定，试图用高冷人设来蒙混过关。
张奕然“哦——”
他拉长了语调，恍然大悟般点点头，眼神里的笑意却更深了。
张奕然“原来是吃硬不吃软的小金主呀？”
他微微直起身，却又因为动作幅度再次牵扯到伤处，忍不住轻轻“啧”了一声，眉头短暂地皱了一下。
这个小细节没能逃过顾眠的眼睛。她看着他明显不适却还在强撑玩笑的样子，那点强装出来的恼怒瞬间泄了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点酸，有点软。 她忽然伸出手，不是推开他，而是飞快地、轻轻地在他没受伤的那边胳膊上戳了一下。
顾眠“笨死了。”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嗔怪和……心疼。
顾眠“你最好赶紧给我恢复到前几天嘴毒人贱的张奕然。”
说完，她像是怕被看到脸上的表情，迅速扭过头，大步朝前走去，只留下一个故作潇洒的背影。
张奕然愣在了原地。 胳膊上被她指尖戳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一点微热的、柔软的触感。 那句“笨死了”在他耳边嗡嗡作响，比任何直接的关心都更具杀伤力，像一根羽毛，不轻不重地搔刮在他心尖最软的地方。
他看着她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捂着肋骨缓缓直起身，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笑声震得胸腔发痛，他却笑得越发畅快。
张奕然“完了……”
这下好像……真的要栽了……
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快步跟了上去，走在她身侧半步之后的位置，像最忠诚的守卫。
张奕然“喂。”
顾眠“干嘛？”
张奕然“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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