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博文“是哥哥不对,”
他从善如流地接话,语气里那点哄小孩的意味更明显了,指尖轻轻捏了捏顾眠的指腹,带着安抚的力道,
杨博文“哥哥不该不告诉小眠就消失的。”
那句“哥哥”再次钻进耳朵,带着一种亲昵得过分的狎昵,让顾眠耳根莫名发烫。她有些羞恼地试图抽回手,却被他不轻不重地握着。
顾眠“你……能不能别老是哥哥哥哥的……”
她偏过头,声音因为窘迫而低了几分,试图用不满掩饰心跳的失序。
杨博文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带着点故意的、恶作剧般的坦然:
杨博文“是你先叫的呀。”
他提醒她,指的是运动会那天她对小柔介绍他时,那声刻意加重、带着搞事意味的“哥哥”。
顾眠“杨博文!”
被他戳破,顾眠脸上更挂不住了,羞恼交加地抓起被子就想把自己整个蒙起来,隔绝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眼看柔软的被子就要像鸵鸟的沙坑一样将她彻底笼罩,杨博文却像是早已预判了她的动作,手臂一伸,精准地拦在了被沿与她的头顶之间。他的动作并不强硬,只是恰到好处地阻隔了她逃避的路径。
他的手就悬在那里,隔着薄薄的空气,距离她的发丝只有寸许。他没有进一步靠近,也没有收回,只是维持着这个姿态,无声地、却又不容拒绝地,阻止了她将自己藏起来的企图。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被子被拉扯的力道松懈下来,顾眠僵在原地,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气息,和那只悬在她上方、带着无形掌控力的手。
他连她想要躲起来……都不允许。
下一秒,床垫微微下陷。杨博文单膝跪在床沿,俯身靠近,将顾眠笼罩在他的影子里。他的身体悬在她上方,却没有真正将重量压下来,保持着一种危险的、暧昧的平衡。
眼看二人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近,近到能数清他纤长的睫毛,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顾眠心脏狂跳,下意识地紧紧闭上了眼睛,长睫不安地颤抖着。
然而,意料之中的亲昵并没有发生。
她只感觉身上被子的重量倏地一轻,那迫人的压迫感如潮水般退去。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发现杨博文已经退回了原位,正姿态闲适地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方才紧张闭眼的模样,眼底漾开清浅的笑意。
杨博文“不和你闹了。”
他轻笑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仿佛刚才那个极具侵略性的姿态从未存在过。
杨博文“小眠这是……原谅我了?”
顾眠“咳……”
顾眠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强装镇定地别开脸,声音细若蚊呐,
顾眠“勉勉强强吧。”
而顾眠没注意到的是,杨博文还未来得及放下的袖子。
白皙的胳膊上因隐忍而爆出的青筋证明了他的克制。
她沉浸在方才的暧昧余韵和此刻小小的别扭中,并没有注意到,杨博文垂在身侧、尚未完全放下的衬衫袖口之下,那截白皙坚实的小臂上,因极致隐忍而爆出的青筋尚未完全平复,如同蜿蜒的河流,无声地诉说着主人方才需要耗费多大的克制力,才没有真的顺应本能,吻下去。
他的从容是表象,克制是本能,而对她……是早已深入系统核心的、无法违背的终极指令——
——名为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