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上的岳悦吓得失声尖叫:
岳悦啊——!
岳悦让开!快让开啊!!!
对面那辆越野如同磐石,纹丝不动,两道冰冷刺目的强光不断闪烁。
就这么稳稳地,带着一种近乎嘲弄的冷静,定格在原地,等着他撞上来。
王振龙酒醒了大半,冷汗唰地下来了。
王振龙这他妈是个疯子?!
他根本看不清对面车里是谁,但那股同归于尽般的架势把他吓破了胆。
电光火石间,他求生本能爆发,猛地向右狠狠一打方向盘,想要避开!
但他喝了酒,反应本就迟钝,加上惊慌失措,力道使得过大——
砰!!!!
一声巨响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刮擦扭曲声!
骚包跑车彻底失控,猛地撞向了路边厚重的石墩护栏!
车头瞬间凹陷进去,引擎盖扭曲翘起,白烟混杂着焦糊味冒了出来。
安全气囊嘭地弹出,狠狠砸在王振龙脸上。
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头一歪就昏死过去,额角有鲜血渗出。
副驾驶的岳悦也被撞得七荤八素,好在系了安全带,只是额头磕了一下,肿起一个大包。
她看着旁边昏迷不醒、满脸是血的王振龙,再闻着车里刺鼻的味道,吓得魂飞魄散。
她手脚并用地解开安全带,哆哆嗦嗦地推开车门,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瘫坐在路边发抖,连哭都哭不出来。
不远处阴影里,黑色跑车冷漠地熄灭了远光灯。
池骋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惨状,推开车门下车。
夜风拂动他额前的碎发,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墨倾歌立刻像个小尾巴一样跟下去,自然而然地挽住他的手臂,贴在他身侧。
池骋迈步走到那辆撞得惨不忍睹的骚包跑车前。
驾驶座的车门因为撞击有些变形,但他还是轻易地拉开了。
车内,安全气囊已经瘪了下去,王振龙歪倒在方向盘上,满脸是血,昏迷不醒。
迷糊间,发出痛苦的呻吟,酒气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十分难闻。
池骋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他的惨状,鼻腔里溢出一声极轻的冷笑,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墨倾歌探过头看了一眼,嫌弃地撇撇嘴,小声嘀咕,
墨倾歌真是便宜他了。
之前她本来想把他手脚折断,起码养个一年半载。
池骋压根没分给吓得瑟瑟发抖的岳悦半个眼神。
他伸手,揽住墨倾歌纤细的腰肢,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语气恢复一贯慵懒:
池骋没什么好看的,回去了。
岳悦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手脚还在发软。
她看着池骋那张在昏暗光线下,越发俊美逼人却也冷漠至极的侧脸,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让她牙齿都在打颤。
可与此同时,另一种更加强烈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疯狂滋生。
他那份视人命如草芥的冷酷,掌控一切的强大气场,像磁石一样牢牢吸住了她的目光。
让她在惊惧之余,竟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和向往。
她慌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