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心里憋得厉害,难以言喻的闷痛和烦躁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墨倾歌冷静的态度,比打他骂他更让他难受不安。
哪怕她疯闹一场,哭着把他打一顿,都能让他安心。
可她一直没有发泄,一直这么安静……
让他有种暴风雨前宁静压抑的感觉。
她到底怎么想的?
墨倾歌细白匀称的手中,晃着杯中重新满上的酒,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抬起眼,目光落在汪硕身上,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好奇,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墨倾歌你这次回来……
墨倾歌是想跟池骋重新在一起吧?
汪硕没料到她会问得如此直接,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没有正面回答,习惯性地拐弯抹角,语气带着自嘲和试探:
汪硕人都跑了,缰绳都攥别人手里了。
汪硕现在再说追……哪还追得回来?
墨倾歌闻言,笑眯眯地凝视他:
墨倾歌是吗?
她垂下眼帘,转而看向身旁脸色紧绷的池骋,声音轻柔的问:
墨倾歌你心里……其实也有很多不甘心和没问清楚的事吧?
墨倾歌难道你不想问清楚?
墨倾歌问清楚,说不定会有重新在一起的可能。
墨倾歌毕竟你们曾经那么好。
问完,她不等池骋回答,便收回视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池骋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血液仿佛凝固。
他愕然看向墨倾歌,脸上血色尽失,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恐惧,声音因极度恐慌而嘶哑不堪:
池骋宝宝,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汪硕被墨倾歌这话震惊到,他设想过无数种反应,唯独没料到她会将事情挑明。
他愕然地看着墨倾歌,一时忘了该如何反应。
郭城宇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这哪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分明是踏马引雷劈下来了!
他脸上挤出笑容,试图缓和窒息的气氛:
郭城宇哎哟!
郭城宇倾歌你看你,这酒是不是有点上头了?尽说些玩笑话!
郭城宇池骋现在心里除了你还能有谁?
郭城宇你看他慌得都快哭了!
郭城宇还有你汪硕,别愣着啊,赶紧解释两句!
郭城宇这误会闹大了!
他一边说,一边拼命给池骋使眼色,示意他赶紧表态。
又用脚偷偷踢了踢愣住的汪硕,额角急得快冒汗。
墨倾歌哪里是问清楚,分明是要把天捅破啊!
她垂眸给自己倒酒,仿佛没察觉周遭几乎凝固的空气,和三人濒临崩溃的情绪。
喝完,她扫过沉默的三人,放下空酒杯,勾了勾唇
墨倾歌有问题,就要解决啊。
她看向池骋,
墨倾歌这件事你不是憋在心里很多年,一直耿耿于怀吗?
墨倾歌不如趁现在问清楚。
墨倾歌说不定……
墨倾歌当初他们根本没睡过,一切都是误会呢?
汪硕心脏惊得直蹦跶,手中牛奶杯子差点滑落。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墨倾歌,眼底满是探究。
他完全看不懂她到底想做什么。
池骋的手控制不住微微颤抖,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