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和郭城宇沉默地坐在长椅上。
两人身上都沾着墨倾歌的血,之前包扎好的伤口在混乱中也变得凌乱不堪,看起来狼狈又骇人。
他们像两尊失去灵魂的雕塑,一言不发,周身笼罩着浓重的自责和恐惧。
钟文玉又气又急,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忍不住哭着推搡他:
钟文玉钟文玉 你说话啊!到底发生什么了?!
钟文玉你想急死妈是不是?!
池骋痛苦地闭上眼睛,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
池骋妈,都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她……
郭城宇抬起头,眼底布满红血丝,
郭城宇不,我也有错……我没拦住……
他的话音未落,手术室的门“唰”地一声开了。
一群人立刻围了上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一种颇为惊奇的表情:
医生病人左臂和右腿骨折,内脏受到一些震荡。
医生万幸的是,伤势比我们预想的要轻很多,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真是奇迹,好好养着,会恢复的。
众人闻言,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墨倾歌被推了出来,送往VIP病房。
她脸色苍白,还在昏迷中,但呼吸平稳。
深夜,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池骋和郭城宇都守在床边,谁也没有离开,也没有丝毫睡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人。
墨倾歌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陌生的白色天花板,空气里弥漫着医院特有的味道。
她愣了几秒,后知后觉地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车祸,和吴所谓那双疯狂的眼睛……
她还是第一次出车祸,真是新奇的体验。
看来之前篮球场那些话,把吴所谓刺激得狠了,竟让他做出如此极端的行为。
守在床边的池骋和郭城宇,几乎在她睁眼的瞬间就察觉。
两人立刻扑到床边,声音里充满了急切和担忧:
池骋宝宝!你醒了?
池骋感觉怎么样?
郭城宇宝贝,我去叫医生?!
两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紧张和后怕,仿佛她是易碎的琉璃。
墨倾歌看着两人急切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还有些虚弱:
墨倾歌我没事……别担心。
墨倾歌你们也受伤了,早点休息。
她顿了顿,紫色的眼眸转向他们,问道:
墨倾歌对了,吴所谓呢?
提到这个名字,郭城宇和池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底翻涌着压抑不住的戾气。
郭城宇声音冰冷道:
郭城宇关仓库去了。
郭城宇等你发落,你想怎么解决他?
吴所谓敢对墨倾歌动手,就要承受后果!
他和池骋捧在手心怕化了的人,居然被他搞得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墨倾歌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
墨倾歌先关着吧。
墨倾歌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他。
池骋好。
郭城宇听你的。
墨倾歌嗯,睡觉吧。
说完,她便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们,一副要休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