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少游一怔,记忆的闸门瞬间打开。
是了,一年前,他因公务前往P国。
顺道去过一家以环境和顶级医疗闻名的私人疗养院,探望一位世交长辈。
在穿过静谧花园长廊时,他无意中瞥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侧影。
彼时,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在她身上。
那个女孩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身形单薄得仿佛一碰即碎。
她脸色苍白近乎透明,长长的睫毛垂着,望着窗外湖面的眼神格外脆弱,像一件精美易碎的琉璃制品。
陪同的医生低声提及,这位小姐昏迷两年,刚刚苏醒不久。
但身体状况很不稳定,很有可能会再度陷入长期昏迷……
当时惊鸿一瞥的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墨倾歌一说,他立刻回想起来。
他眼中闪过诧异,重新打量眼前眼波流转、巧笑倩兮的女人。
实在很难将她和记忆中,那个脆弱苍白的病弱身影完全重叠。
盛少游原来是你。
盛少游你现在和以前不太一样,我都没认出来。
当时那个女孩太过虚弱,脸色苍白消瘦。
眼前的墨倾歌却美的倾国倾城,皮肤不再是病弱苍白,而是健康的白里透红。
墨倾歌笑了笑,无心多谈过往的病弱。
墨倾歌是我。
墨倾歌你们聊正事,我就不打扰了。
墨倾歌毕竟HS的竞业协议上,有盛放生物。
墨倾歌虽然我不了解盛放生物,还是避嫌比较好。
话落,她对沈文琅递去一个眼神,步履轻盈地转身离开办公室。
她一走,高途对陈品明说,
高途陈秘书,我带你去隔壁会客室稍作,我们可以边喝茶边等。
陈品明会意,对盛少游欠身:
陈品明盛总,我就在外面。
盛少游微微颔首。
高途领着陈品明向外走去。
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轻轻带上厚重的办公室门之前,他目光极快扫过室内的沈文琅,才将门彻底合拢。
办公室里,只剩下沈文琅和盛少游两人。
盛少游端起青瓷茶杯,呷了一口温热的茶。
随即放下,他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视线落在沈文琅身上:
盛少游文琅总真是看得起我们盛放。
盛少游特地把我们列入竞业协议,真是……受宠若惊。
沈文琅笑容不变,应对自如:
沈文琅少游总说笑了。
沈文琅盛放生物的规模和在业界的影响力,在京沪乃至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
沈文琅我们HS自然不敢轻慢,凡事都得谨慎些。
盛少游轻轻摇头,浅浅一笑,
盛少游规模之类的,不过是外行看个热闹。
盛少游要我说,还是你们HS的布局和结构更健康。
盛少游从日化产品到如今的靶向药研发。
盛少游你们这是要全面开花,赢家通吃啊。
沈文琅笑了笑,亲自执起茶壶,为盛少游续上茶水:
沈文琅少游总这是在打趣我不务正业?
盛少游哪里哪里,是真心佩服。
沈文琅放下茶壶,谦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沈文琅和根基深厚的盛放生物比,我们HS在生物制药领域,确实算是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