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抿了抿唇,将白子落下,发出清脆一响:
苏暮雨这个问题,本就没有答案。
苏暮雨只有选择。
苏暮雨我在苏家待了十几年。
苏暮雨我和昌河更是从同一座炼炉里走出来的师兄弟。
苏暮雨准确地说……我们,都是家人。
苏止闻言,竟是轻轻笑了一声:
苏止昌河那样的人,可不会把老爷子他们当做家人。
苏止他的心里,只把你一人,当做家人。
苏暮雨执子的手微微一顿。
苏暮雨可如今,我是傀。
苏暮雨我的父亲教过我,承诺,比性命更重要。
他抬眸看向苏止,
苏暮雨先生您也曾说过。
苏暮雨若失了承诺,收了钱的刺客,便会因更多的钱财,转头去杀了自己的主顾。
苏暮雨到时,秩序便乱了。
苏暮雨刺客便没有了存在的理由。
苏暮雨暗河……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苏止沉默片刻,落下一颗黑子,语气带着几分叹息:
苏止你很聪明。
苏止但有时候,太过执拗。
苏暮雨捏起一颗白子,在指尖把玩,声音低沉,
苏暮雨既已成为杀人的棋子,若心里再没点执拗……
苏暮雨那么活着,也如同死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手中的白子,稳稳落在棋盘上。
苏暮雨先生,您败了。
他起身,拱手,
苏暮雨告辞。
苏止静坐不动,宽大的袖袍轻轻一挥。
刹那间,整个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无声无息化为齑粉。
苏暮雨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复杂。
他并未多言,转身便欲离开,目光投向墨倾歌消失的林间方向,寻找那抹红色的身影。
此时,墨倾歌已经来到那颗树下,轻盈地飞身掠上树梢。
确定自己没看过,小心的采下那株在晨光中泛着莹润光泽的草药。
满意的勾起唇角,拿着这株蓝色草药,转身折返。
回到小路边,她恰好看到苏暮雨自松树下起身,棋局已终。
她冲他展颜一笑,扬了扬手中的草药,带着几分小小的得意。
倾歌看,找到了!
苏暮雨眼底阴霾,在看到她明媚笑容的瞬间,消散了几分,掠过极淡的笑意。
他刚要开口,叫墨倾歌离开。
苏昌离匆匆赶来,脸上带着未散的焦急,一把拉住苏暮雨的手臂:
苏昌离雨哥!
苏昌离你赢不了的!
他语气急促的说道:
苏昌离三家家主对大家长的位置觊觎已久。
苏昌离这次的机会他们绝不会放过!
苏昌离就算……
苏昌离就算大家长伤好了,他们也会不惜代价下手!
苏昌离这是个必死之局!
苏暮雨沉静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苏暮雨既是必死之局,那昌河他想做什么?
苏昌离急切的解释,
苏昌离大哥他想改变暗河!
苏昌离他说,跨过暗河,便能到达彼岸!
一直静坐的苏止缓缓开口,接上苏昌离的话,
苏止彼岸之后,不应再是黑暗,而应有光明。
苏昌离用力点头,
苏昌离先生说的对!
苏昌离和我们联手吧,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