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地官、水官三人坐在铜像之前的座位上。
脸上的精致黑色面具,在跳动的火光下,反射着冰冷光泽。
一封信件落在天官手中。
他打开扫了一眼,指尖信纸化为灰烬。
他冰冷的声音透带着一丝嘲弄,
天官三家的水,已经彻底搅浑了。
地官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
地官可笑的是,他们从不明白,大家长之位,只是一柄剑。
地官执剑的人,何时轮得到他们?
水官声音如寒泉击石,
水官苏家双星耀眼,苏昌河野火难驯,苏暮雨似寒冰难融……
水官皆非池中之物,无法控制。
他微微摇头,叹道:
水官谢家空有蛮力,却无头脑,终究难成大器。
水官慕家,倒是多阴狠诡道,懂得审时度势,可惜……
他轻蔑一笑,
水官终究差了些火候。
天官缓缓从座椅上起身,走下台阶,袖袍轻拂,
天官剑,自然要选最听话的。
天官让他们再撕咬片刻,待鲜血流的足够多……
天官才知道该向谁,摇尾乞怜。
烛火猛地一颤。
一只泛着柔光的纸蝶穿破大殿的晦暗,翩跹至三官面前。
双翅振动间,化作一行凌厉字迹悬浮空中
【请三官赐下死灭棺——慕。】
天官低沉的轻笑,带着几分玩味:
天官这个慕子蛰……倒是能拉得下脸。
他缓缓抬手,对着空无一物的墙壁虚虚一挥。
墙面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一团翻滚的黑雾从中涌出。
雾气中,一口通体漆黑、刻满诡异符文的棺材缓缓显现。
棺木周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不祥气息。
天官语气淡漠,
天官既然他开口了……那便给他死灭棺吧。
他目光扫过地官与水官,
天官这场戏也该到高潮了。
天官我们三官……也该亲临战场,看看这最后胜者,究竟是谁。
漆黑的棺椁沉重落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烛火摇曳。
地官声音透过面具传来:
地官除你以外,我二人皆可前往。
水官优雅起身,面具流转冰冷的光泽:
水官那便由我去吧。
水官正好看看,这几家的血……能染红多大一片地。
天官微微颔首:
天官好。
天官你去。
他的目光落回那口被重重封印的黑色棺木上,语气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温和,
天官关了这么久……
天官也该出来,散散心了。
蛛巢,大家长的房间。
烛光柔和,映照着两人身影。
墨倾歌刚为慕明策完成第六次拔毒,他已经睡着了。
他看向苏暮雨,淡笑,
倾歌明天最后一次拔毒,解药我准备好了。
倾歌等毒素清除干净,大家长服下解药,养一段时日,就能恢复如初。
说完,她牵起苏暮雨的手,他下意识低头看着两人相交的双手,心脏微颤。
墨倾歌将他带回自己的房间。
从柜子里取出药膏,执起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尖沾了药膏,轻柔地涂抹在他手背伤痕上。
白日他与谢不谢对决时,被凌厉刀气划伤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