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怕的不是死亡,是怕没有重来的机会。”
——艾迪康
在一个名为【康限小镇】的曾有一位被当作是疯子的科学家“艾迪康”艾迪康的最后一篇论文被《自然》期刊退稿,审稿人批注:“荒谬的浪漫主义自杀幻想。”
他当众烧毁论文,灰烬飘散时对助手说:
“人类需要亲眼见证‘希望’如何杀人。”
当他像后辈交代好两句遗嘱和后事后让人给他注射药剂离开了尸体被保留在一个冰棺里而遗嘱则是
“我曾相信科学能拯救人类,直到他们用我的理论杀了我的女儿。”
“若我口袋里的笔出现,则循环存在;若未出现,则证明人类连被戏弄的价值都没有。”
后辈们撬开冰棺时,钢笔斜插在口袋,笔尖还凝着一滴未干的墨水。
但信徒们却高呼:“看!循环重启时,连墨水都是新鲜的!”
有人跪下亲吻冰棺,舌尖黏在低温玻璃上撕出血痕,仍喃喃道:“这是圣迹……”
人群爆发的欢呼声中,只有罗尔斯注意到:
笔身上刻着一行小字:【批量生产,编号2023】
当晚,罗尔斯用镊子从笔芯夹出纸条,发现背面还有一行褪色字迹:
“帮我看看,他们多久会开始自杀?”
原来艾迪康一直都知道
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实验
第二天,罗尔斯冲进实验室时,已经晚了。
三具冰棺整齐排列,里面躺着最早追随艾迪康的后辈。他们的脸上凝固着微笑,仿佛只是睡着了,而他们的口袋里——
每一具尸体的口袋里,都插着一支钢笔。
“他们成功了!”有人高喊,“他们进入了循环!”
罗尔斯死死盯着其中一具尸体——那人的手里攥着一张照片,是他和家人的合影,背面写着:
“等我回来。”
——可他们永远不会回来了。
罗尔斯去阻止他们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假的 却被信以为真的信徒痛骂不尊重教授的实验和牺牲
最年长的研究员冷笑:“你怕死,就别挡道。”
身后,冰棺中的艾迪康嘴角凝固着似有似无的笑。
他们因兴奋扭曲的脸看起来如时间的漩涡,令人反胃。
一个又一个的信徒在他面前倒下 他们眼里的兴奋似乎在验证他们已经进入下一个循环
实验蔓延至小镇。
第一个“自愿”进入循环的孩子,是八岁的露亦斯。
她患绝症三年,瘦小的手腕上满是针孔。
她的母亲艾斯亦颤抖着将药片裹进糖纸,轻声哼着走调的摇篮曲。
“妈妈……我想回家。” 露亦斯把脸埋进她颈窝。
艾斯亦的指尖掐进掌心,声音却温柔得可怕手却抖得不像话:
“好,吃了这颗糖……我们就回家。”
露基尔乖乖咽下,在母亲怀里沉沉睡去。
艾斯亦将她放进粉色玻璃棺时,没发现女儿手心还攥着半颗没化完的糖。
24小时后,她盯着棺中的钢笔,对排队的父母们微笑:
“成功了。”
她的指甲深陷掌肉,血珠滴在裙摆上,像一串省略号却感受不到疼痛。
她将女儿放进玻璃棺时,露基尔的口袋掉出一张蜡笔画:歪歪扭扭的太阳下,三个小人手拉手(爸爸、妈妈、她)。
——
一年后,康限小镇的教堂改成“循环圣殿”。
玻璃棺中的孩子们被称作“圣童”,信徒们用他们的照片制作护身符。
罗尔斯的尸体在某夜出现在艾迪康的冰棺旁,他的喉咙有着明显的割痕。
他口袋里也有支钢笔,编号却是【2024】。
导游向游客介绍:
“这位是叛徒,他想破坏神圣实验。”
没人注意到,艾迪康的冰棺内壁,不知被谁刻了一行小字:
“实验继续。”
——
艾斯亦不再梳头。
她的长发缠着野草,裙摆沾满露水,整日抱着洋娃娃在山上游荡。
每当有人靠近,她便把娃娃死死按在胸口,哼着那首露基尔死前没听完的摇篮曲。
“嘘……亦亦在睡觉。”
她给那座小石碑戴上花环,用口红在
“露基尔宝贝”
下面画上歪扭的太阳——和女儿那张蜡笔画像一模一样。
某个雪夜,信徒们听见山上传来歌声。
他们举着火把上山,看见艾斯亦躺在石碑旁,
怀里搂着洋娃娃,腕间的血已冻成红珊瑚。
雪地上用血写着:
“这次妈妈真的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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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康限小镇的游客手册新增了一条传说:
“山顶的蓝绣球永不凋谢,因为下面埋着一位母亲的心。”
“若你在日落时听见摇篮曲,千万别回头——那是守护神在哄孩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