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把训练场染成墨色，只有几盏探照灯在半空划出惨白的光带。我攥着格斗手套走向搏击场时，远远就看见袁野靠在护栏上，指尖夹着没点燃的烟——他以前从不抽烟，想来是在影子部队熬出的习惯。
袁野“来了？”
他直起身，把烟揣回口袋，抬手扯了扯作训服的领口
袁野“当年你总说我让着你，今天不搞花架子，输了的人，去炊事班帮一周的忙。”
这话瞬间点燃了我心里的火。三年前他带新兵连，每次搏击训练都故意留破绽，我赢了还沾沾自喜，后来才知道是他放了水。我咬着牙戴上手套
叶寸心（白猫）“谁输谁赢还不一定，袁大队可别后悔。”
哨声刚落，我就直扑他的中路——这是他当年教我的招式，快、准、狠，专破防守。可他脚步只轻轻一错，就避开了我的攻击，手肘顺势抵在我后腰，力道不大，却刚好让我动弹不得。
袁野“还是老毛病，急于求成。”
他的声音贴在我耳边，带着淡淡的风沙气息
袁野“在影子部队，敌人不会给你调整的机会。”
我猛地屈膝往后顶，趁他撤力的瞬间转身，拳头直逼他面门。这次他没躲，抬手稳稳接住我的拳头，指节用力捏了捏
袁野“力气大了不少，但发力还是太散。”
说着，他轻轻一拉，我重心不稳往前倒，他却及时伸手扶了我一把，掌心的温度透过作训服传过来，让我瞬间晃了神。
袁野“分神了。”
袁野“再这样，你今天就得去洗菜了。”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我使出了浑身解数，从格斗术到擒拿技巧，每一招都是这三年在火凤凰练到极致的本事。可袁野就像一面无懈可击的墙，不管我怎么进攻，他都能轻松化解，偶尔反击，也总在即将碰到我时收力。
最后一局，我故意卖了个破绽，等他伸手格挡时，突然用膝盖顶向他的小腿——这是我偷偷练的必杀技，从来没在实战中用过。没想到他早有防备，一把抓住我的膝盖，轻轻一拧，我就被他按在了垫子上。
袁野“输了。”
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没有丝毫得意，反而带着点无奈
袁野“叶寸心，你还是没变，总喜欢用险招。”
我趴在垫子上，胸口剧烈起伏，心里又气又委屈。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在他面前，还是像个没长大的新兵。他伸手想拉我起来，我却一把挥开
叶寸心（白猫）“不用你让着我！”
他的手僵在半空，沉默了几秒，突然在我身边坐下
袁野“当年调去影子部队，我接手的是边境渗透任务，每天都在跟武装分子周旋，连跟你报平安的时间都没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手机，屏幕碎了大半
袁野“这是我在一次伏击里弄丢的，里面存着你当年给我发的训练视频，找了两年都没找回来。”
我转头看他，月光下，他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以前挺直的肩背，似乎也比三年前沉了些。心里的火气突然就消了，只剩下说不出的酸涩。
叶寸心（白猫）“炊事班的活儿，我去。”
叶寸心（白猫）“但下次再比，你不准再让我。”
他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剥了糖纸递给我——这是他以前每次训练后都会给我的奖励，说吃糖能补充体力。我接过糖塞进嘴里，甜意从舌尖蔓延到心里。
袁野“对了”
他突然开口，眼神变得严肃
袁野“这次联合训练，不止是练战术，高总还让我们准备一项秘密任务，跟上次边境截获的矿样有关。”
我心里一凛，刚想问细节，远处传来宿舍区的熄灯号。袁野站起身，拍了拍我身上的垫子碎屑
袁野“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集合。”
我点点头，看着他走向军官宿舍的背影，突然喊了一声：
叶寸心（白猫）“袁野！”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我
叶寸心（白猫）“那个指南针”
叶寸心（白猫）“我还留着！”
他愣了愣，随即笑了，挥了挥手，转身消失在夜色里。我站在原地，嘴里的糖甜得发腻，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原来他从来没忘记过，那些我以为被时光偷走的过往，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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