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一进门什么都没干就被安琪推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热水滑过皮肤,洗手间里熟悉的味道舒缓了他连日来紧绷的精神。
一出来,就看到安琪抱着沙金坐在沙发上等他。
沙金明显不是个忘性大的猫,咪呜一声从安琪身上跳下去,一跃跳进池骋的怀里,在他脖颈间猛蹭。
“你自己来的?小醋包呢?”安琪奇怪的问道。
“它手续麻烦,没带它。”池骋一只手抱着沙金,一手擦着头发,安珏的裤子穿在他身上就到脚踝。
池骋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眨眨眼:“没事,我拽拽能穿。”
说着就把裤腰往下撤了一下,成了将将挂在胯骨上的低腰裤。
安琪被他的动作逗笑:“将就一晚上,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衣服了。好在尺码都是量过的,还有之前订好没来得及送去京市的。”
说着她拿起吹风机,拍了拍沙发:“过来。”
池骋乖巧的过去坐下,抬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安琪随意撇过去:“换屏保了?”
“嗯。”吹风机的暖风吹动发丝,模糊了他的视线,安琪的动作有点生疏,而且她也不会吹男士的发型,进度比较慢,没一会儿手就酸了。
池骋觉得她身上凌冽干爽的冷松香气像是带了钩子一样,不停的往他鼻子里钻,池陈蠢蠢欲动,却都被他按捺克制住了,他这次来是打定主意来和安琪谈精神柏拉图的。
他接过安琪手中的吹风机还顺手给她捏了捏胳膊,自己胡乱吹了两下,顶着半干不干的头发,从换下来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布袋。
“给你带的礼物。”他揽着安琪的腰,两人靠的很近。
安琪打开袋子,是一对翡翠镯,眼色像是京市晴空落日的余晖,也像西山日出的惊艳,白透的颜色里点了一抹翠,像是水墨画里最惊艳的一笔;另一个像是水洗过后的碧海蓝天,清亮又透彻,带着少女的梦幻感,天然的撞色大胆又和谐。
不常于世俗,不落于俗套。
很漂亮。
池骋给她戴上:“我奶奶的嫁妆之一,我看到的一瞬间就觉得适合你,果然。”
安琪打量着手上的手镯,从目光深处泛出一点笑意,随后蔓延到脸上。开始不是因为池骋不远千里来港市还记得给她带礼物。
而是看到某样东西的瞬间,就这么精挑细选又习以为常的觉得适合她,大概和自己给池骋准备东西的心情一样吧?
平淡的偏爱。
她很喜欢。
安琪没说话,反而转过身拥抱他,头靠在他的肩上,头发扫过他的脖颈耳后,依旧是熟悉的洗发水香气。
“你在港市不带保镖不要出门,这里不比京市......”安琪叮嘱道。
池骋低低应了一声。
“你别不当回事”,安琪觉得他的态度不端正,“汽车那么大一个凶器,致死率比刀枪高多了,满大家都是手持凶器的人,生命安全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上。”这个说法不知道是哪个朋友说的了,此时却被搬来教育池骋。
池书记的儿子如果在港市出了事,那真的要捅破天了。别的不说,要是哪个傻精的五十万绑架了池骋威胁老池,那真是结果难料。
“万一有人绑了你威胁你爸违法乱纪,你哭都没地儿哭。”安琪恶声恶气的吓唬他,企图激起他的安全意识。
池骋乖巧的听着,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没有让他有任何的不耐烦,反而满脑子都是乖乖在关心他的熨帖,像是被小白鼠安抚的蟒。
“对了,”安琪抬起头,“你开谁的车来的?”
“海市的朋友,以前他去京市开会见过几次。”池骋解释道,手上有一下每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在港市,我就靠大小姐保护了,你安排我听着就是了。”
安琪被她拍的困意上涌,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眨着:“哦,那你要乖一点的。”
“我很乖。”
“知道咱俩几天没见了吗?”
安琪迷迷糊糊的回想,脑子已经有点儿不转了:“五天?六天?”
“八天。”池骋纠正道,他语气一顿,继而问道:“想我没?”
“唔......想了的......”声音低的几不可闻。
池骋笑了笑,不再说话也没再动,等她完全睡熟把她放到床上,才出去跟安琪的家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