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夜晚的风还是会有点凉，掠过小枫的发梢。她抓着帆布包的带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脚步紧跟着前方的查理，却总刻意落后半步——既不会跟丢，又能恰好避开与他并肩时的局促。

她盯着查理鞋边的地面，柏油路的裂痕里嵌着细小的沙砾，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的影子顶端，刚好能碰到他影子的脚后跟。正走神时，前方的脚步突然顿住，小枫来不及收力，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在查理后背，闷响里带着布料下肌肉的硬实感。

“啊，痛！”她捂着额头往后退了半步，睫毛还因为疼而轻轻颤着，“你后背是铁做的吗？干嘛突然停下来啊。”

查理转过身，指尖带着点微凉的温度，轻轻碰了碰她还在揉的额头，语气里裹着无奈的笑意：“再低头往前走，下一秒就要撞电线杆了——你盯着地面看半天，是在数路上有多少块砖？”

小枫像被说中心事似的，猛地往后缩了缩脑袋，耳尖在夜色里悄悄漫上粉红。她把包带绞得更紧，声音也低了半度：“谁、谁数地砖了！”停顿两秒，又泄了气似的小声嘟囔，“就是……在想明天加练的事，勾追也太狠了吧，双倍加练要累死了。”

话尾那点软乎乎的抱怨，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带着撒娇的意味，被晚风一吹，飘到查理耳边时，还裹着点少女特有的甜意。

“小枫，我感觉你在躲我。”查理双手抓着小枫的肩膀，低下头去看小枫的眼睛。

小枫的心跳像是突然漏了一拍，绞着包带的手指猛地收紧，连呼吸都顿了半秒。她不敢抬头看查理的眼睛，只能把目光重新落回他鞋边的地面，可这次连柏油路的裂痕都变得模糊不清。

耳尖的粉红慢慢的褪下，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声音却细得像蚊子叫：“我没有……”话刚出口就没了底气，刚才刻意落后半步、不敢并肩的小动作，此刻全成了证据。

看着小枫回避他的视线，查理顿了顿还是开口：“小枫，还记得我曾经说过我不可能会爱上你的话吗？”放开小枫，查理双手插兜。

小枫的身子几不可察地晃了晃，攥着包带的手指关节泛了白。耳尖的粉红彻底褪去，连脸颊都失了血色，她盯着地面上两人交叠的影子，声音轻得快要被晚风卷走：“……记得。”

那句“不可能爱上你”像根细刺，当初听着就扎心，此刻被重新提起，连呼吸都带着钝痛。她不敢抬头看查理的表情，只觉得插兜的他离自己好远，远得像要把过去那些微妙的靠近，都划成界限分明的两端。

“当初的自己可真是可笑，”查理的声音被晚风揉得软了些，少了平日的干脆，多了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自嘲。他垂眸盯着小枫发顶的碎发，插在裤兜里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指尖的温度比夜风还凉。

小枫的肩膀猛地一僵，像是没料到他会说出这话。她终于抬起头，眼里蒙着层薄薄的水光，睫毛湿得像沾了晨露，声音带着刚压下去的颤：“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当初的我，”查理往前挪了半步，两人交叠的影子突然贴得更近，他能清晰看见小枫泛红的眼尾，“把‘不可能’三个字说得那么死，现在想想，简直像个没看清心意的傻子。”

小枫攥着包带的手松了松，指节的白意慢慢褪去，耳尖却又悄悄漫上浅粉——这次不是因为羞赧，是因为心脏跳得太急，连带着耳尖都发烫。

“上次我也和你说过啦，我对你不是没有感觉的。”查理往前又凑了凑，他抬手想碰小枫的发顶，指尖悬在半空又轻轻落下，最后只蹭了蹭她泛红的耳尖：“所以，现在我对我自己诚实了，对小飏也诚实了。”

“小飏吗？”小枫的声音忽然顿了顿，攥着包带的手又悄悄紧了半分。耳尖的粉红僵了僵，眼底那点刚亮起来的光也淡了些，她垂眸盯着地面，语气里藏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是因为小飏，你才想清楚的吗？”

查理的指尖还停在小枫耳尖，带着点晚风的凉，却把那片粉红烘得更热。他看着小枫眼里还没散的失落，忽然笑出了声，拇指轻轻蹭了蹭她发烫的耳廓：“当然是因为你啊，笨蛋。小飏和我的关系，你知道的，说起来当初还是因为她，我们才会认识不是吗？”查理的指尖顺着她的耳廓轻轻滑下，最后落在她攥着包带的手背上，轻轻捏了捏她发紧的指节。晚风把他的声音吹得软乎乎的，带着点无奈的笑意：“我和小飏说过了，我喜欢你。”

小枫的呼吸像被突然掐住，攥着包带的手猛地一颤，连带着查理覆在她手背上的指尖都跟着晃了晃。耳尖的粉红瞬间烧得滚烫，顺着耳廓漫到脸颊，连脖子都染了层浅绯。她猛地抬头，眼里还蒙着没散的失落，此刻却被震惊撞得七零八落，睫毛颤得像要飞起来：“你、你跟小飏说…喜欢我？那小飏把能量还给我也是因为…”

查理看着她这副呆呆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蹭了蹭，把她发紧的指节揉得软了些：“和我喜欢你没有任何关系，我说了，你把能量给她是你自己的决定，所以她还不还回来也应该由她自己决定，就算她不还也没关系，你是自愿的，而我，会去找你，不管你在什么地方，也不管需要多长时间，我总会找到你，不会让你一个人，这是我答应你的。”

小枫的指尖突然僵住，包带从松开的指缝里滑了半寸，又被她慌忙攥紧。耳尖的粉红褪去些，眼底却慢慢漫上水光，睫毛沾着细碎的湿意，颤了好几下才抬起眼：“你…还记得啊。”

查理看着她泛红的眼尾，指尖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温度比晚风暖得多：“答应你的事怎么会忘？”他往前凑了凑，声音放得很低，像怕惊散什么似的，“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我，真的，真的，喜欢上你了，尹小枫。”

查理郑重而又坚定的声音让小枫的呼吸猛地顿在喉咙里，攥着包带的手彻底松了劲，帆布包往下滑了半寸，又被她慌忙捞住。耳尖的粉红瞬间烧得滚烫，顺着耳廓漫到脸颊，连脖子都染了层绯色。她抬眼撞进查理的目光里，那里面没有半分玩笑，让她心脏跳得像要撞开胸口，睫毛颤得停不下来。

“我、我…”她张了张嘴，声音却细得像被风吹皱的棉絮，刚说两个字就卡了壳。指尖下查理手背的温度顺着皮肤往心里钻，暖得她鼻尖都泛了酸，刚才没掉的眼泪，此刻倒有了要涌出来的架势。

查理看着她这副又慌又软的模样，指尖轻轻蹭过她的手背，语气里的坚定掺了点不易察觉的温柔：“不用急着回答我，小枫。”他往前挪了半步，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叠得密不透风，“我只是想让你清清楚楚知道—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随口说说，是我想了很久，确定了无数次的事。”

晚风卷着他的话飘过来，裹着少年特有的清爽，却烫得小枫眼眶发湿。她咬了咬下唇，声音带着点没压下去的颤，却又软得确定：“嗯，我知道了。”

查理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了星光。他没再克制，指尖轻轻扣住她的手，力道轻得怕碰碎什么，语气里的庄重慢慢融成笑意：“那…以后不要再躲我了，好不好？”

小枫的脸更红了，却还是点了点头，把脸往他手背上悄悄贴了贴，声音细得像撒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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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碎念

啊啊啊…

理枫甜甜的一章

终于这么久了，撒点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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