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关机。
他扶了扶眼镜,站起来走了试图把自己的思绪从卷宗里拔出来,他想,今晚工作完成的不是很顺利。想到工作还有很多,他捏了捏鼻梁,把眼镜摘了下来。摘下的瞬间,世界透过窗模糊成了淡淡的光晕,亮亮的。
像小松鼠的眼睛。
他笑了一下,目光毫无目的搜寻这空气,蓝色的眼珠不知疲倦,好像在找什么。在找什么呢?
他看着桌前扣下的扁平色块,用手抚摸着锋利的边缘。使劲按下只是留下一点浅浅的痕迹,不痛,只是一个红红的痕迹。就像月光,在松鼠的尾巴扫过树杈的瞬间,会流动又消散。
他轻轻动了动唇,圣塞西尔最亮的月光啊,或许你愿意再垂怜我吗?几秒钟也好。
这是你逝去的第22天。
人们总说,21天足以养成一个习惯,而司岚也的确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在办公的时候,把你和他的合照扣在桌面上,从而离开起伏的心绪,短暂的投入到其他哀歌之中。
可是一旦停止,扣下的相框却和桌子仿佛有了生命一样透过黑色的缝隙不断划痛他的眼睛。
或许我不该看。或许我应该封存,或许我应该一起埋葬,或许,他想。
背后是花体的“月光”,落款是来自松鼠小姐,一笔一划,位置,角度,风干时你不小心抹花了的笔迹,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早在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他静静的摩挲纸板的背面,又狠厉的捏住,相框毫发无损,留下的只是钝痛的心和手上的红痕,捻一捻就消失了。
你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