舷窗后的秘密与绝境

杰洛的奇幻之旅 第111章 舷窗后的秘影与绝境

蚀海巨兽的阴影如乌云般压下，渔船在它撞来的浪涌里剧烈颠簸，杰洛的手掌死死扣住船舷木缝，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商船甲板上的火光已连成一片，燃烧的油瓶拖着橙红火尾砸进海里，溅起的火星落在他的斗篷上，烫出一个个细小的焦洞。

“抓紧！”船尾的老水手嘶吼着转动舵盘，可渔船在巨兽与商船的夹击间，像片随时会撕碎的枯叶。杰洛没有回头，目光仍锁在商船那扇亮着灯的舷窗——穿黑斗篷的人正合上“破浪号”的日志，铜钥匙在他腰间晃荡，与记忆里老海伯木箱上的锁孔形状完美重合。当年海雾灾时，老海伯是唯一带着“破浪号”残片回来的人，也是他说“灾雾是天罚，无人生还”，可现在看来，那根本是掩盖勾结的谎言。

巨兽的巨鳍拍碎海面，冰冷的海水泼了杰洛满脸。他抹掉水迹，手摸向腰间的匕首——那是老海伯去年“赠”他的，说能“斩雾避灾”，此刻刀柄的纹路硌着掌心，竟生出几分讽刺。商船的船舷已近在咫尺，黑斗篷人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突然抬头朝舷窗看来，兜帽下的脸藏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睛。

“他们要封我们的口！”杰洛突然大喊，将匕首插进船板固定身体，“那钥匙能打开老海伯的木箱，里面一定有海雾灾的真相！”话音未落，又一个油瓶砸在渔船桅杆上，帆布瞬间燃起大火。蚀海巨兽的头颅猛地抬起，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它的巨口张开，露出满是倒刺的咽喉——那里面，竟隐约能看到几缕与当年海雾灾相似的灰雾。

杰洛的心猛地沉下去。他突然明白，老海伯勾结黑礁商队，或许不只是为了日志或财宝，他们恐怕在利用蚀海巨兽，酝酿一场比当年更可怕的灾难。商船甲板上的水手已举起长矛，黑斗篷人则从舷窗后消失，想来是要去阻拦他靠近木箱。

“必须冲上去！”杰洛拔出匕首，火焰的热度已烤得他皮肤发疼。他看了眼身旁奋力灭火的老水手，又望向远处隐约可见的雾湾港轮廓——那里有他熟悉的酒馆、码头，还有无数不知情的人。深吸一口气，他将匕首咬在嘴里，抓住一根被烧断的绳索，目光死死盯着商船的船舷，等待着浪涌将渔船推近的那一刻。

阴影里，蚀海巨兽的巨尾再次扬起，而商船的舱门后，一道黑色的身影正握着长矛，悄然等待着他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