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寸?”云娇娇毫不退让,净化之力持续不断。
“你的分寸就是任由这些脏东西啃噬你的仙基?这就是你所谓的‘掌控’?”
她看着他苍白脸上那丝压抑的痛苦,语气难得带上了明显的情绪:
“东华,逞强也要有个限度。”
“魔渊核心的反噬是那么好吞的吗?你以为强行炼化就万事大吉?”
东华周身紫芒暴涨,试图驱散她的净化之力,声音冰寒刺骨:
“我的事,无需你管。”
两股力量在他体外短暂交锋,紫金仙元与纯净水光碰撞,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云娇娇寸步不让,水光韧性极强,死死缠住那些逸散的魔气净化:
“若非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谁管你死活!”
她盯着他冰冷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现在,要么让我帮你净化,要么你就等着这些魔气在你下次突破时彻底爆发,毁你道途!”
“选!”
东华紫金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她,里面翻涌着被冒犯的怒意和极其罕见的、被看穿狼狈的愠恼。
两人僵持在原地,力量无声碰撞。
最终,东华周身的紫芒猛地收敛回去。
他闭上眼,扭过头,不再看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快点。”
竟是默认了。
云娇娇不再多言,专注引导纯净水灵,一丝丝剥离、净化那些深入他仙髓的顽固魔气。
过程缓慢而磨人。东华始终闭目不语,脸色紧绷,唯有偶尔微颤的指尖泄露出一丝承受的痛苦。
许久,最后一丝顽固的黑气被逼出净化。
云娇娇收回水光,微微喘息,额角见汗。
东华这才缓缓睁开眼,脸色依旧苍白,但那股萦绕不去的晦暗煞气已然消失。
他感受了一下彻底清净的仙体,紫眸复杂地看了云娇娇一眼,很快又恢复冰冷。
他什么都没说,转身便走。
这一次,脚步沉稳了许多。
云娇娇看着他的背影,海蓝色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缓步跟上。
前方传来他冷硬的声音,依旧是命令的口吻:
“下次,不必多事。”
云娇娇没应声,只在心里冷笑。
——下次?下次照旧。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飞离了魔渊裂谷那令人窒息的范围。
直到寻了一处相对安宁的山巅落下,东华自顾自寻了块平整的岩石闭目调息,巩固方才淬炼的神魂,彻底无视了身后的云娇娇。
云娇娇在他不远处坐下,意识沉入识海。
蔚蓝的识海空间内,团子正无聊地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见她进来,立刻蹦了过来。
“娇娇!刚才吓死我了!你怎么敢直接怼他啊?还强行给他净化?他刚才那眼神差点把我数据流都冻僵了!”团子心有余悸地嚷嚷。
云娇娇的意识体没好气地坐下,揉了揉并不存在的眉心:
“不然呢?看着他被魔气啃成筛子?他现在这德性,死了都嘴硬。”
她越想越憋闷,忍不住吐槽:
“团子,你看到没有?他现在这副死样子!冷冰冰,硬邦邦,说话能噎死人,做事只凭蛮力,还听不进人劝!半点都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