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碎片

《禁忌之渊：堕落》第五章：记忆碎片

密室铁门关闭的瞬间，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汤姆·索亚蜷缩在潮湿的墙角，指尖攥着那枚黄铜钥匙，金属寒意渗入掌心。他盯着面前模糊的监控屏幕，席德的脸被像素分割成碎片，瞳孔依旧失焦，仿佛被困在另一个时空。

记忆突然撕裂黑暗——那是母亲葬礼后的雨夜。七岁的席德缩在教堂角落，继母冷漠地站在远处，父亲忙于安抚宾客。汤姆蹲在他面前，递去一块沾满泥土的饼干：“吃吧，我偷偷藏起来的。”席德颤抖着接过，泪水混着雨水滴在饼干上，他却突然抓住汤姆的手：“你会保护我吗？”汤姆点了点头，那时的他还不懂，这个承诺将成为缠绕一生的枷锁。

“哥哥在想什么？”席德的声音突然从监控扬声器传来，电流杂音让话语显得扭曲。汤姆猛地抬头，屏幕中的少年正抚摸着他的照片，指尖划过他睫毛的轮廓：“在想我们小时候吗？那些你假装讨厌我，却又偷偷给我糖的日子。”

汤姆胃部翻涌，记忆与现实的界限开始模糊。他想起席德十岁生日那天，自己故意弄坏他的礼物，却在深夜溜进房间，将修复好的模型放在他枕边。那时的席德蜷成小小一团，呼吸温暖而安稳，汤姆的手指不自觉地触碰他的发梢，仿佛触碰着某种禁忌的慰藉。

监控屏幕突然切换成实时画面，席德正站在密室门口，手中握着一把新锁链。他的瞳孔依旧涣散，却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游戏该升级了，哥哥。”门锁传来转动声，汤姆攥紧钥匙冲向墙角通风口。钥匙齿痕与锁孔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铁栏却在最后一刻被席德从外锁死。

“别白费力气了。”席德的声音贴着铁栏传来，热气喷在汤姆耳畔，仿佛他就在咫尺之遥。少年将一管药剂从缝隙中塞入，液体在掌心泛着诡异的蓝：“这是新配方，会让你更‘诚实’。”汤姆将药剂砸向墙壁，玻璃碎裂声在密室回荡，他却突然抓起一片碎渣抵住喉咙：“放我走，否则我就死在这里。”

席德沉默片刻，监控屏幕突然亮起他童年日记的画面——泛黄的纸页上，歪斜的字迹写着：“汤姆哥哥是唯一对我笑的人。我要永远和他在一起。”画面切换至现在，席德的手指抚过日记，瞳孔中的暗红愈发浓重：“你看，我们早该属于彼此。”

汤姆喉间哽住，碎玻璃在掌心割出伤口。他从未想过，自己那些无心的善意，竟会成为席德执念的养料。恨意与某种更深的酸软在胸腔交织，他盯着监控中席德失焦的瞳孔，突然意识到——他们早已被过去的碎片困在同一个深渊。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