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铁皮屋顶上,噼啪作响。
屋内昏黄灯泡摇晃,映出墙上斑驳水渍。林晚缩在角落,湿发贴着脸颊,手指死死攥住衣角。她刚醒来,记忆断片。只记得自己叫林晚,23岁,失业三个月,前男友劈腿闺蜜,租房被房东清退,人生像被按了重启键,却没人给她新系统。
她低头看手——指甲干净,指节修长,不像长期打工人。再看四周:单人床、小衣柜、烧水壶,陈设简陋得像临时安置点。可床头那张合影刺了她一眼:五个男人站成一排,中间是笑得灿烂的她。
“这是……我的合照?”她喃喃。
手机突然震动。锁屏弹出一条消息:
【顾沉】:晚晚,你去哪儿了?我们都在找你。
她心跳漏一拍。顾沉?谁?
又一条:
【江叙】:别躲了,你要是敢跑,我就直播剃光头道歉。
她瞳孔微缩。江叙?这名字听着耳熟,像是某个顶流歌手。
第三条:
【谢知礼】:晚晚,药吃了没?医生说你不能受刺激。
她猛地站起,撞翻椅子。药?什么药?她有病?
第四条:
【陆昭】:我已经调回总部,明天就到。别怕,我在。
第五条:
【沈既明】:小懒虫,再不回消息,我就把你偷藏的辣条全捐给消防队。
她盯着最后这条,呼吸一滞。辣条?她确实爱吃辣条,藏在枕头底下……可这人怎么知道?
门外传来脚步声。
沉重,缓慢,带着压迫感。
她屏住呼吸。门把手转动。
“晚晚。”低沉男声响起,门口站着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眉眼冷峻,眼神像刀锋刮过她全身,“你又乱跑。”
“你是谁?”她后退一步。
“顾沉。”他走近,从口袋掏出药瓶,“你失忆了,第三次。”
药瓶上写着:记忆抑制剂。
她脑中轰地炸开。失忆?第三次?
“我不记得你们。”她声音发抖,“我……我只是个普通女孩,没工作,没存款,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你们是谁?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
顾沉沉默两秒,忽然笑了。那笑极淡,却让她脊背发凉。
“你说你是普通人?”他缓缓开口,“可你是我们五个人的合法配偶。”
她僵住。
“结婚证在你包里。”他说,“你自己藏的。”
她翻找背包,真有一叠红本本。五张。每一张上都贴着她的照片,另一半分别是:顾沉、江叙、谢知礼、陆昭、沈既明。
她手抖得几乎拿不住。
“这不可能……一夫一妻制……法律不允许……”
“你忘了。”顾沉靠在门框上,语气平静,“三年前,国家试点‘多配偶制’,首批志愿者只有七人。你是唯一一个同时匹配五位高适配者的女性。”
她脑子嗡嗡作响。
“你们……都是我老公?”
“准确说,”他纠正,“是‘共养配偶’。我们共同抚养你,负责你的一切。因为你……有严重记忆障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重启人生。”
她瘫坐在地。
“那我现在……到底是谁?”
顾沉蹲下,直视她眼睛:“你是林晚,23岁,曾是心理学研究生,因实验事故导致记忆紊乱。我们是你的情感锚点,帮你稳定认知。”
她想反驳,可身体却本能地信任他。
手机又响。江叙发来视频请求。
她接通。屏幕里出现一张帅得犯规的脸,眼下有颗泪痣,正抱着吉他。
“晚晚!”他咧嘴一笑,“你又失忆啦?没关系,我给你唱首歌,你肯定记得。”
前奏响起,是《小幸运》。
可唱到一半,他忽然变调,唱起一段rap:
“五个男人抢一个娃,民政局门口打群架,你说你只想躺平当咸鱼,我们偏要宠你上天炸。”
她愣住。
这歌词……是真事?
江叙眨眨眼:“第一次听我写给你的情歌吧?热搜第一那天,我们五个在民政局抢你,直播断了信号。”
她心跳加速。
“你们……真的打过架?”
“没打。”江叙笑,“就是互相举报税务问题而已。”
她嘴角抽搐。
谢知礼的消息跳出来:【我到了。】
门再次被推开。白大褂,金丝眼镜,手里提着医疗箱。他进来第一句话是:“测脑电波。”
他打开仪器,夹住她耳垂。数据跳动。
“记忆紊乱指数87%,接近临界值。”他皱眉,“必须尽快唤醒核心记忆。”
“怎么唤醒?”她问。
“刺激。”他说,“强烈的情绪波动。”
顾沉冷笑:“又要用电击?上次她哭了半小时。”
“那用药物呢?”谢知礼反问,“上次她 hallucinate 出六个外星老公。”
沈既明的消息弹出:【我带了辣条,开门!】
门一开,冲进来一个穿运动服的阳光男,手里拎着十箱卫龙。他一把抱住她:“晚晚!我想死你了!”
她被辣条味包围,竟觉得安心。
“你是……沈既明?”
“对!”他咧嘴,“国家田径队短跑冠军,你最喜欢的老公!”
“为什么是我最喜欢的?”
“因为你每次失忆,第一个认出的都是我。”他得意,“因为我不搞那些复杂的,直接给你吃辣条。”
她笑了。这是醒来后第一次笑。
陆昭的消息:【我已抵达楼下。】
五分钟后,军靴踏地声由远及近。高大男人推门而入,肩章闪着冷光。他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她脸上。
“晚晚。”他声音低沉,“我请了三个月假。”
她张了张嘴:“你是……陆昭?特种兵?”
“退役了。”他说,“调任你私人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