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怡欣和林子璇就近找了一家安静的咖啡厅坐下。
一落座，林子璇便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带着控诉和不解直直望向朱怡欣：“是不是你跟柏欣妤说了什么？她才会……才会这样对我？”
话没说完，刚刚勉强止住的泪水又汹涌而出，她哽咽着，“她以前……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对我很好的……”
那份好，或许只是出于朋友间的温和善意，但在林子璇心中，已经足够了。
朱怡欣静静地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声音温和：“别哭了。”
林子璇接过纸巾，擦着眼泪。
朱怡欣看着她哭得抽噎的样子，顺着她的话应道：“你觉得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这话一出，林子璇反而哭得更凶了。她心里清楚得很，柏欣妤不是那种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人。
朱怡欣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的笑意。她忽然轻声提议：“你现在……要不要照照镜子？”
“嗯？”林子璇正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
她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哭得太厉害，妆容花得一塌糊涂，在情敌面前彻底丢了形象。想到此，她更难过了，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小镜子。
然而，当她忐忑地看向镜中时，却听到朱怡欣的轻柔嗓音响起：“你哭得很美。”
林子璇彻底怔住，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困惑地看向朱怡欣。
朱怡欣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笑意更深了几分，轻轻吟诵：“‘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她顿了一下：“说的就是你吧。”
林子璇自然知道这是白居易《长恨歌》里形容杨贵妃哭泣之美态的名句。
被情敌，而且是这样一位公认的大美人，用如此古典雅致的诗句夸赞自己哭泣的样子好看，林子璇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烫。
能被朱怡欣这样的美人称赞好看，那自己必定是真的好看，一丝不合时宜的自豪感萦绕心头。
“再好看又有什么用？柏欣妤她……又不喜欢。”
朱怡欣凝视着她，脸上的笑意未减分毫，甚至更柔和了些。她微微倾身，声音清晰而平稳地传入林子璇耳中。
“她不喜欢”朱怡欣顿了顿，目光坦然地迎上林子璇震惊的视线，一字一句道，“我喜欢。”
“……！”林子璇猛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朱怡欣，朱怡欣的神情真挚而坦然，没有丝毫戏谑或敷衍的痕迹。
林子璇只觉得一股热气“腾”地冲上脸颊，瞬间烧得滚烫。她突然感到有些害羞，视线慌乱地移开，不敢再和朱怡欣对视。
她手忙脚乱地抓起自己的包，语无伦次地结巴道：“我……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得先走了！再见！”
说完，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消失在咖啡厅门口。
朱怡欣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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