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奕看着面前矮了自己一头的人
沈知奕刚才的你不是已经学了么
江浸月收起手臂
江明都督，你以后晚上没睡的时候能不能都指点我一下
沈知奕再说，先把刚才的学扎实吧
江明好，那就谢谢都督了
江浸月练起了沈知奕的招式
夜色中，沈知奕看着下面的人影练着他教的招式若有所思
回到营帐，武均前来汇报查到的消息
武均都督，属下查到江明户籍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曾经投身于江家军，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逐出去了。那个萧少虞 的户籍档案在一年前走水烧掉了，但是当地的几户人家认识他，看着他从小长大的，应该没有问题。
沈知奕知道了，继续盯着他们
沈知奕(刚才看他使的就是江家的招式……）
营帐内，江浸月疲惫地靠在自己的铺位上，闭着眼，忍受着身体的酸痛和内心的煎熬。今天发生的事让她心有余悸，她知道自己必须更小心，而另一边，萧少虞枕着胳膊，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块温润的玉佩，眼神飘忽地望着江浸月，若有所思。
空气中弥漫着新兵们的汗味和粗重的呼吸声，唯有思绪在寂静中无声翻涌。
接下来的日子，江浸月如履薄冰。训练场上，她将“平庸”二字演绎得更加卖力，每一个动作都反复思量，力求不露丝毫破绽。而演武场的赌约，像悬在头顶的铡刀，逼迫她必须在“输”与“赢”之间找到那条微妙的钢丝。
训练间隙，萧少虞果然信守承诺，拉着江浸月到靶场一角“开小灶”。
萧少虞“来来来，江兄，看好了！” 萧少虞兴致勃勃，拿起一张弓，动作流畅自然，与平日训练时的笨拙判若两人。他侧身而立，肩臂舒展，目光如鹰隼般锁定远处的草靶，“射箭之道，首重心稳。脚下生根，如磐石不动。开弓引弦，力贯指尖而非蛮拉臂膀……” 他滔滔不绝地讲解着自己的心得，神情专注甚至带着几分陶醉，边说边示范着引弓的姿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背过身去对着空气比划。
就在萧少虞背对着她，正陶醉于讲解“心如止水，箭发由心”的玄妙境界时，江浸月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专注。她迅速拉开弓弦，屏息凝神，脑海中飞快计算着距离、风力，以及需要“恰好”展现的进步幅度。她刻意调整了力道，让箭矢带着足够的劲道，却又不至于显得过于惊艳。
“嗖——”
一声清晰的破空声！
箭矢化作一道迅疾的黑影，精准无比地钉在了草靶的——红心边缘！虽非正中，却已稳稳入靶，与之前脱靶丈余的表现判若云泥！
萧少虞的讲解戛然而止。他猛地转过身，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支兀自颤动的箭羽，又猛地看向旁边正放下弓、一脸“惊喜”和“难以置信”的江浸月。
萧少虞“江兄，你……？！”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愕，几乎破音。这进步也太神速了！他刚才不过讲了些理论，连实射示范都没做完！
江浸月立刻换上恰到好处的兴奋和感激，用力拍了拍萧少虞的肩膀：
江明“射中了！萧兄，你看到了吗？我射中了！不愧是百发百中的神箭手，你这法子真管用！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突然就开窍了！”
她脸上的笑容真挚而灿烂，仿佛真的被点通了任督二脉。
萧少虞看着江浸月兴奋的脸庞，又看看那支稳稳插在靶子边缘的箭，眼中的惊疑慢慢被一种“自己果然教导有方”的得意和欣慰取代。
萧少虞“哈哈哈哈！” 他爽朗地大笑起来，用力捶了一下江浸月的胸口（江浸月强忍着没咳出来），“我就说江兄你天资聪颖，一点就透！看看，这不是成了吗？如此一来，明天演武场对上赵铁柱那莽夫，我还担心个什么劲儿？保管让他乖乖去给老子洗脚！” 他信心满满，之前的疑虑似乎被这“显著”的进步冲淡了不少。
夜色再次笼罩军营。
校场边缘，两道身影在月光下交错、腾挪。沈知奕依旧如约而至，只是今夜，他的指导似乎更加严格，每一个动作的拆解都力求精准无误。江浸月学得极其认真，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紧贴在苍白的皮肤上。她将沈知奕所授的招式反复演练，动作由生涩渐渐变得流畅，带着一种刻意收敛的锋芒。
一套精妙的擒拿手法演练完毕，沈知奕收势而立，目光沉静地看着她。江浸月胸口微微起伏，束胸的紧绷感让她呼吸有些急促，但眼中却闪烁着一种不服输的光芒和……一丝狡黠的试探。
就在沈知奕以为今夜到此为止时，江浸月眼神陡然一凝！她毫无征兆地动了！身形如电，左手成爪直扣沈知奕右肩肩井穴，右手并指如刀，迅疾地切向他肋下空档！这一下变招又快又狠，角度刁钻，正是沈知奕前几日所授，却被她融合了自身家传武学的一丝狠厉，威力陡增！
沈知奕眼中寒光一闪，反应快如鬼魅。他肩头微沉，避开爪风，同时右肘如铁锤般精准地撞向江浸月切来的手刀！两人拳掌相交，劲风激荡，发出沉闷的碰撞声。江浸月步法灵动，借力旋身，一记凌厉的扫堂腿带着破风声扫向沈知奕下盘！沈知奕不退反进，身形拔起，足尖在江浸月扫来的腿上轻轻一点，借力一个后翻，稳稳落地。
电光火石间，两人竟过了七八招，竟一时难分伯仲！
江浸月收势站稳，气息略有些不稳，脸上却带着一种混合着兴奋和挑战的笑容，望向沈知奕：
江明“都督，我学的怎么样？可有几分火候了？”
月光下，她亮得惊人的眼眸中，仿佛盛满了碎星。
沈知奕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那张刻意涂抹了尘灰却难掩清秀的脸上此刻因运动而泛起的红晕，心头莫名地微微一滞。但他面上依旧冷峻如冰，声音也毫无波澜：
沈知奕“花拳绣腿，只得其形。”
怎么不算师父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动，再次欺近！这一次，他的攻势更快、更密，如同疾风骤雨，显然是要将她刚才那点“得意”彻底打散。江浸月凝神应对，将所学尽力施展，但在沈知奕真正的压迫下，很快便左支右绌。
在一次快速的擒拿与反擒拿的较量中，沈知奕虚晃一招引开江浸月格挡的手臂，另一只手如灵蛇般探向她的咽喉！江浸月心中一惊，脚下本能地向后急退闪避，却忘了身后正是校场边缘一处略高的土坎。她重心猛地后移，一脚踏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
眼看就要狼狈摔下土坎，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闪电般伸出，稳稳地揽住了她纤细却绷紧的腰身！一股沉稳的力道传来，瞬间止住了她下坠的趋势。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
江浸月惊魂未定，整个人几乎是半倚在沈知奕的臂弯里。隔着粗糙的兵士短褐，她仍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只手臂传来的灼热温度和不容置疑的力量。两人距离极近，沈知奕身上清冽的皂角味混合着一丝铁与血的冷硬气息，瞬间充斥了她的鼻腔。她甚至能看清他低垂的眼睫在冷峻面容上投下的淡淡阴影，以及那双深邃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愕然？
沈知奕同样怔住了。掌心下那截腰肢的触感……异常的纤细柔软，隔着衣物也清晰可辨，与他想象中少年应有的劲瘦截然不同。一种极其陌生的、带着温软弹性的感觉从掌心传来，让他心神微微一晃。
几乎是瞬间，两人同时反应过来。
沈知奕手臂猛地发力，像拎起一件物品般，迅速而略显僵硬地将江浸月扶直站好，随即如同被烫到一般，飞快地松开了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他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冷硬，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江浸月只觉得被揽过的地方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一股热气不受控制地涌上脸颊，耳根更是烧得厉害。她慌忙低下头，掩饰住脸上的红晕和眼中的慌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沈知奕“下盘虚浮，重心不稳！” 沈知奕的声音比冬夜的寒风更冷，带着一种刻意强调的严厉，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才学了一点皮毛就沾沾自喜，不知天高地厚！若是在战场上，刚才那一下，你已是个死人！”
江浸月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和脸上的热意。再抬起头时，她又换上了那副带着点讨好和无赖的笑容，凑近一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知奕：
江明“所以啊，师父！徒弟我这不是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嘛！您老人家以后得多多费心教我呀！”
她故意把“师父”两个字咬得又甜又脆。
沈知奕“师父？” 沈知奕眉头紧锁，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将她穿透，“我何时收你为徒了？军营之中，只有上下级，没有师徒名分！”
江明“怎么不算呢？” 江浸月笑嘻嘻地，仿佛没看到他眼中的寒意，掰着手指数道，“您看，您天天晚上来指点我，教我招式 沈知奕看着面前矮了自己一头的人
沈知奕刚才的你不是已经学了么
江浸月收起手臂
江明都督，你以后晚上没睡的时候能不能都指点我一下
沈知奕再说，先把刚才的学扎实吧
江明好，那就谢谢都督了
江浸月练起了沈知奕的招式
夜色中，沈知奕看着下面的人影练着他教的招式若有所思
回到营帐，武均前来汇报查到的消息
武均都督，属下查到江明户籍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曾经投身于江家军，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逐出去了。那个萧少虞 的户籍档案在一年前走水烧掉了，但是当地的几户人家认识他，看着他从小长大的，应该没有问题。
沈知奕知道了，继续盯着他们
沈知奕(刚才看他使的就是江家的招式……）
营帐内，江浸月疲惫地靠在自己的铺位上，闭着眼，忍受着身体的酸痛和内心的煎熬。今天发生的事让她心有余悸，她知道自己必须更小心，而另一边，萧少虞枕着胳膊，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块温润的玉佩，眼神飘忽地望着江浸月，若有所思。
空气中弥漫着新兵们的汗味和粗重的呼吸声，唯有思绪在寂静中无声翻涌。
接下来的日子，江浸月如履薄冰。训练场上，她将“平庸”二字演绎得更加卖力，每一个动作都反复思量，力求不露丝毫破绽。而演武场的赌约，像悬在头顶的铡刀，逼迫她必须在“输”与“赢”之间找到那条微妙的钢丝。
训练间隙，萧少虞果然信守承诺，拉着江浸月到靶场一角“开小灶”。
萧少虞“来来来，江兄，看好了！” 萧少虞兴致勃勃，拿起一张弓，动作流畅自然，与平日训练时的笨拙判若两人。他侧身而立，肩臂舒展，目光如鹰隼般锁定远处的草靶，“射箭之道，首重心稳。脚下生根，如磐石不动。开弓引弦，力贯指尖而非蛮拉臂膀……” 他滔滔不绝地讲解着自己的心得，神情专注甚至带着几分陶醉，边说边示范着引弓的姿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背过身去对着空气比划。
就在萧少虞背对着她，正陶醉于讲解“心如止水，箭发由心”的玄妙境界时，江浸月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专注。她迅速拉开弓弦，屏息凝神，脑海中飞快计算着距离、风力，以及需要“恰好”展现的进步幅度。她刻意调整了力道，让箭矢带着足够的劲道，却又不至于显得过于惊艳。
“嗖——”
一声清晰的破空声！
箭矢化作一道迅疾的黑影，精准无比地钉在了草靶的——红心边缘！虽非正中，却已稳稳入靶，与之前脱靶丈余的表现判若云泥！
萧少虞的讲解戛然而止。他猛地转过身，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支兀自颤动的箭羽，又猛地看向旁边正放下弓、一脸“惊喜”和“难以置信”的江浸月。
萧少虞“江兄，你……？！”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愕，几乎破音。这进步也太神速了！他刚才不过讲了些理论，连实射示范都没做完！
江浸月立刻换上恰到好处的兴奋和感激，用力拍了拍萧少虞的肩膀：
江明“射中了！萧兄，你看到了吗？我射中了！不愧是百发百中的神箭手，你这法子真管用！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突然就开窍了！”
她脸上的笑容真挚而灿烂，仿佛真的被点通了任督二脉。
萧少虞看着江浸月兴奋的脸庞，又看看那支稳稳插在靶子边缘的箭，眼中的惊疑慢慢被一种“自己果然教导有方”的得意和欣慰取代。
萧少虞“哈哈哈哈！” 他爽朗地大笑起来，用力捶了一下江浸月的胸口（江浸月强忍着没咳出来），“我就说江兄你天资聪颖，一点就透！看看，这不是成了吗？如此一来，明天演武场对上赵铁柱那莽夫，我还担心个什么劲儿？保管让他乖乖去给老子洗脚！” 他信心满满，之前的疑虑似乎被这“显著”的进步冲淡了不少。
夜色再次笼罩军营。
校场边缘，两道身影在月光下交错、腾挪。沈知奕依旧如约而至，只是今夜，他的指导似乎更加严格，每一个动作的拆解都力求精准无误。江浸月学得极其认真，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紧贴在苍白的皮肤上。她将沈知奕所授的招式反复演练，动作由生涩渐渐变得流畅，带着一种刻意收敛的锋芒。
一套精妙的擒拿手法演练完毕，沈知奕收势而立，目光沉静地看着她。江浸月胸口微微起伏，束胸的紧绷感让她呼吸有些急促，但眼中却闪烁着一种不服输的光芒和……一丝狡黠的试探。
就在沈知奕以为今夜到此为止时，江浸月眼神陡然一凝！她毫无征兆地动了！身形如电，左手成爪直扣沈知奕右肩肩井穴，右手并指如刀，迅疾地切向他肋下空档！这一下变招又快又狠，角度刁钻，正是沈知奕前几日所授，却被她融合了自身家传武学的一丝狠厉，威力陡增！
沈知奕眼中寒光一闪，反应快如鬼魅。他肩头微沉，避开爪风，同时右肘如铁锤般精准地撞向江浸月切来的手刀！两人拳掌相交，劲风激荡，发出沉闷的碰撞声。江浸月步法灵动，借力旋身，一记凌厉的扫堂腿带着破风声扫向沈知奕下盘！沈知奕不退反进，身形拔起，足尖在江浸月扫来的腿上轻轻一点，借力一个后翻，稳稳落地。
电光火石间，两人竟过了七八招，竟一时难分伯仲！
江浸月收势站稳，气息略有些不稳，脸上却带着一种混合着兴奋和挑战的笑容，望向沈知奕：
江明“都督，我学的怎么样？可有几分火候了？”
月光下，她亮得惊人的眼眸中，仿佛盛满了碎星。
沈知奕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那张刻意涂抹了尘灰却难掩清秀的脸上此刻因运动而泛起的红晕，心头莫名地微微一滞。但他面上依旧冷峻如冰，声音也毫无波澜：
沈知奕“花拳绣腿，只得其形。”
怎么不算师父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动，再次欺近！这一次，他的攻势更快、更密，如同疾风骤雨，显然是要将她刚才那点“得意”彻底打散。江浸月凝神应对，将所学尽力施展，但在沈知奕真正的压迫下，很快便左支右绌。
在一次快速的擒拿与反擒拿的较量中，沈知奕虚晃一招引开江浸月格挡的手臂，另一只手如灵蛇般探向她的咽喉！江浸月心中一惊，脚下本能地向后急退闪避，却忘了身后正是校场边缘一处略高的土坎。她重心猛地后移，一脚踏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
眼看就要狼狈摔下土坎，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闪电般伸出，稳稳地揽住了她纤细却绷紧的腰身！一股沉稳的力道传来，瞬间止住了她下坠的趋势。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
江浸月惊魂未定，整个人几乎是半倚在沈知奕的臂弯里。隔着粗糙的兵士短褐，她仍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只手臂传来的灼热温度和不容置疑的力量。两人距离极近，沈知奕身上清冽的皂角味混合着一丝铁与血的冷硬气息，瞬间充斥了她的鼻腔。她甚至能看清他低垂的眼睫在冷峻面容上投下的淡淡阴影，以及那双深邃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愕然？
沈知奕同样怔住了。掌心下那截腰肢的触感……异常的纤细柔软，隔着衣物也清晰可辨，与他想象中少年应有的劲瘦截然不同。一种极其陌生的、带着温软弹性的感觉从掌心传来，让他心神微微一晃。
几乎是瞬间，两人同时反应过来。
沈知奕手臂猛地发力，像拎起一件物品般，迅速而略显僵硬地将江浸月扶直站好，随即如同被烫到一般，飞快地松开了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他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冷硬，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江浸月只觉得被揽过的地方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一股热气不受控制地涌上脸颊，耳根更是烧得厉害。她慌忙低下头，掩饰住脸上的红晕和眼中的慌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沈知奕“下盘虚浮，重心不稳！” 沈知奕的声音比冬夜的寒风更冷，带着一种刻意强调的严厉，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才学了一点皮毛就沾沾自喜，不知天高地厚！若是在战场上，刚才那一下，你已是个死人！”
江浸月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和脸上的热意。再抬起头时，她又换上了那副带着点讨好和无赖的笑容，凑近一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知奕：
江明“所以啊，师父！徒弟我这不是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嘛！您老人家以后得多多费心教我呀！”
她故意把“师父”两个字咬得又甜又脆。
沈知奕“师父？” 沈知奕眉头紧锁，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将她穿透，“我何时收你为徒了？军营之中，只有上下级，没有师徒名分！”
江明“怎么不算呢？” 江浸月笑嘻嘻地，仿佛没看到他眼中的寒意，掰着手指数道，“您看，您天天晚上来指点我，教我招式，纠正我动作，这不是师父是什么？师父教徒弟，不是天经地义嘛！”
她笑得狡黠，像只偷到了鱼的小狐狸，月光落在她弯起的眼角，竟有几分晃眼。
沈知奕看着她那副理所当然又带着点耍赖的模样，心中那股无名火气像是撞在了一团棉花上，发作不得。他冷哼一声，不再看她，转身拂袖而去，玄色的身影迅速融入校场的阴影中，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在夜风中飘散：
沈知奕“明日演武，好自为之。若敢丢人现眼，军法处置！”
江浸月站在原地，看着沈知奕消失的方向，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轻轻吁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刚才被他揽过的腰侧，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异样的温度。明日……演武场……她望向新兵营的方向，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冷静。
翌日，演武场。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汗水和一种名为“较量”的灼热气息。巨大的校场被划分为数个区域，新兵们摩拳擦掌，气氛既紧张又亢奋。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焦点，无疑是江明与赵铁柱那场沸沸扬扬的赌约。
场边一角，甚至自发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赌局”。几张粗糙的草纸铺在地上，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热门人选的姓名：力大无穷的赵铁柱、身法滑溜的孙小六、枪法不错的徐锦江……每个名字下面都压着或多或少的铜钱，甚至有几小块碎银，显示出押注者的看好。赵铁柱名字下的赌注最多，堆成了小山。
士兵“嘿，老李，你押谁赢？我看好柱子哥，那力气，一拳能撂倒头牛！”
士兵“我押孙小六，滑溜，保不齐能出奇制胜！”
士兵“徐锦江那枪使得有模有样，我也押点……”
唯独写着“江明”名字的那张纸上，空空荡荡，异常刺眼。偶尔有人瞥过，也只是嗤笑一声摇摇头，仿佛那名字就是个笑话。
萧少虞抱着胳膊站在人群外围，目光扫过那空白的区域，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挑。他大步走过去，在一片讶异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掏出几枚品相不错的银角子，“啪”地一声拍在“江明”的名字上。
士兵“嚯！萧少虞？你疯啦，你们俩关系好但是也不能为了面子倒搭银子吧” 旁边一个新兵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嚷嚷。
萧少虞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语气带着点混不吝：
萧少虞“怎么？不行啊？我兄弟我看着顺眼，乐意！再说了，” 他故意提高音量，目光扫向不远处正默默热身的江浸月，“我兄弟射箭可是我亲手调教的，指不定给你们个惊喜呢！”
他这一嗓子，引来不少目光。几个平日受过江浸月小恩小惠的新兵，互相看了看，犹豫了一下，也各自摸出几枚铜钱，带着点同情的意味，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江明”的纸上。虽然不多，但总算不是一片空白了。
江浸月自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她只是低着头，继续活动着手腕脚踝，仿佛置身事外。演武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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