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把九月的午后烤得发黏，操场上的塑胶跑道泛着油亮的光。沈佳佳站在队列里，军绿色的作训服后背已经洇出深色的汗渍，像幅抽象的地图。
“稍息！”教官的口令像块冰投入滚油，队列里瞬间响起布料摩擦的窸窣声。王玥玥趁机偷偷活动了下僵硬的脚踝，鞋跟处的水泡已经磨破，每动一下都像踩着细沙。
旁边的王玥玥忽然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嘴角努向斜前方。那个叫马嘉祺的男生正趁教官转身时，飞快地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用舌尖一卷便没了踪影，喉结滚动的瞬间还冲她们挤了挤眼睛。
王玥玥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那个女生！出列！”
她猛地站直身体，指尖掐进掌心。三十秒的军姿罚站像一个世纪那么长，阳光透过帽檐的缝隙，在她鼻尖烙下滚烫的光斑。
晚饭时，沈佳佳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她：“赔你的，谁让我连累你。”食堂的白炽灯嗡嗡作响，几百双筷子敲击搪瓷碗的声音汇成洪流。王玥玥咬着鸡腿，忽然觉得白天的委屈都化在了那点温热的肉香里。
夜里的紧急集合哨声刺破梦乡时，沈佳佳的手指在黑暗中慌乱地打结。当她终于跌跌撞撞跑到操场，发现自己穿着拖鞋就下来了 正当她惊慌失措时发现大部分人都穿着拖鞋甚至有人穿着睡衣
可以是任何人（教官）：集合你们就是为了训练你们的反应能力 这么慢才下来 要是在战场上你们早就死了
可以是任何人（学生1）：神经啊 谁半夜别人睡着了集合
可以是任何人（学生2）：就是啊 我刚睡着 本来换了环境睡眠质量就不怎么好
可以是任何人（教官）：安静！
可以是任何人（教官）：让你们集合只是为了锻炼你们 你们左一句右一局是不是不想上去睡觉了
可以是任何人（教官）：原本准备等你们集合好了 就让你们上去 给我站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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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后
王玥玥天天这样还有给我吓得神经衰弱了
沈佳佳就是啊好烦啊 我真不想军训
沈佳佳你看见有人穿着睡衣下来了没有笑死我了
王玥玥就是
王玥玥哎呀赶紧睡觉吧赶紧睡觉吧
王玥玥困死我了
沈佳佳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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