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恼意渐渐散了，最终忍不住也咧开嘴笑了笑。
好像……也不算太亏？
午后，云娇娇的居所内熏香袅袅。
月衍斜倚在软榻上，指尖捻着一枚玉白色棋子，似笑非笑地看向正在沏茶的云娇娇：
“娇娇，你可听说了昨日比武场和今晨回廊里的趣事？”
云娇娇手腕稳稳地将茶水注入杯中，头也不抬，声音温软却带着了然：
“你是指……凌小子跑去给八风赔罪，还闹得人尽皆知的那一出？”
月衍轻笑落子：“可不就是他。听说场面甚是精彩，道歉道得惊天动地，最后还换了八风一盒团子。”
他顿了顿，语气玩味，“倒是没想到，八风那般性子，竟也会还礼。”
云娇娇将一杯茶推至月衍面前，自己也端起一杯，唇角弯起柔和的弧度：
“凌小子那脾气，肯低头已是难得。八风看着冷硬，实则心里有杆秤，谁真心谁假意，他清楚得很。”
“只是可惜，”
月衍抿了口茶，摇头笑道，“这般好戏，你我没能亲眼瞧瞧。只能听银尘她们转述，少了些趣味。”
云娇娇眼波流转，轻笑出声：“何须亲眼瞧？你且想想，此刻凌小子定是缩在房里，一边啃着团子，一边懊恼被地震他们调侃得抬不起头的样子。”
她模仿着武神凌可能的气急败坏腔调：“‘算他还有点良心！’……呵呵，八成还会这么嘴硬一句。”
月衍想象那场景，不由笑得更深：“确是像他的作风。死要面子。”
他放下茶杯，“不过经此一遭，这两个冤家或许能消停几日？”
云娇娇但笑不语，只是优雅地品着茶，眸中带着看透一切的温和与些许调侃。
室内茶香弥漫，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私下里的打趣，比起外间的起哄，多了几分长辈般的了然和宽容。
云娇娇放下茶盏，袅袅起身。
她走到软榻边，月衍正专注于棋局，指尖夹着棋子沉吟。
云娇娇伸出纤手，轻轻拉开他执着棋子的手臂。
月衍一怔，抬眼看向她，眸中带着询问。
不等他开口。
云娇娇便顺势侧身，自然而然地坐入他怀中。
后背轻靠在他胸前，一手随意地搭在他仍半举着的手臂上，另一只手则拈起棋盘上的一枚黑子把玩。
“娇娇？”
月衍身体有瞬间的僵硬，随即放松下来，任由她靠着，那枚未落的棋子还捏在指间。
他低下头，呼吸拂过她鬓边的发丝，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哑。
云娇娇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指尖的黑子轻轻敲击着棋盘边缘，发出清脆的微响。
她侧过脸，唇角擦过他下颌，声音温软慵懒，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自己跟自己下多无趣。陪我待会儿。”
月衍沉默了片刻，终是低低笑了一声，带着纵容。
他松开指尖，那枚白子轻轻落回棋盒。
他空出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将人更稳地圈进怀里，下巴轻抵在她发顶。
“好。”他应道，声音低沉而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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