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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仇恨

奇文:琛羽绵绵

南国末年,朝堂早已不复往日清明,一场突如其来的叛乱如惊雷般撕裂了虚假的平静。禁军哗变,宫闱喋血,曾经端坐龙椅的帝王沦为傀儡,政令不出宫门,天下自此陷入分崩离析的乱局。

乱世之中,两股势力迅速崛起,成了搅动风云的核心。

慕容一族本是镇守北疆的将门,先祖曾凭赫赫战功封王,族中子弟世代习武,手握重兵。叛乱之初,慕容家以“清君侧、安社稷”为名挥师南下,沿途收拢流民残兵,所过之处百姓夹道相迎,声势日渐浩大,隐隐有问鼎中原之势。

而沈家则是盘踞江南的望族,世代簪缨,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叛乱爆发后,沈家以富庶的江南为根基,联合了一批忠于旧主的文臣武将,打着“保正统、续国祚”的旗号据守南方,凭借长江天险与慕容家对峙。

两族一个握有兵权、锐气正盛,一个掌控财赋、根基深厚,从朝堂到江湖,从城池到田亩,处处针锋相对。仇恨在战火中越积越深,哪怕是寻常百姓,也能清晰感受到空气中那股剑拔弩张的紧绷——慕容家的黑旗与沈家的玄色图腾,早已成了南国大地上最刺眼的分割线,势同水火,再无转圜余地。

那一日,阴云压城,慕容家与沈家的主力终于在旷野之上正面交锋。金鼓震碎了沉寂,刀锋劈开了晨雾,两军厮杀从破晓直抵黄昏,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激战中,慕容家主亲率精锐冲锋,却不慎陷入重围,力战至最后一刻,终是倒在了乱军之中。消息传开,慕容军阵脚大乱,眼看就要溃败之际,沈家族长亲擂战鼓鼓舞士气,却被流矢射中,轰然坠下高台,重伤昏迷。

群龙无首的混乱与主将重伤的冲击,让这场战役成了绞肉机般的拉锯。接下来的数月,双方像是红了眼的困兽,一城一池地争夺,一场接着一场地死战。慕容家的铁骑踏碎了江南的稻田,沈家的水师焚毁了江北的战船,两边兵力折损过半,粮草渐渐耗尽,连后方的老弱妇孺都感受到了筋疲力尽的绝望——曾经的锐不可当与根基深厚,在无休止的消耗中磨成了强弩之末。

直到寒冬来临,雪落满了断戟残垣,双方都再难组织起像样的攻势。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和早已疲惫不堪的部众,残存的首领们终于意识到,再打下去不过是同归于尽。

最终,在一片狼藉的中立地带,两家使者放下了刀兵,签下了停战合约。墨迹未干,曾经势不两立的旗帜暂时收起,硝烟弥漫的天地间,第一次有了些许和平的喘息——尽管谁也不知道,这份脆弱的平静能维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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