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杨博文把金属器械往桌上一放,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吓得椅子上的人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左奇函靠在墙边,手里把玩着那根短鞭,黑布裹着的鞭身垂在腿侧,明明没动,却透着无形的压迫感。
“最后问一次,”杨博文走到那人面前,指尖敲了敲桌面,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左明成在欧洲藏的货,具体在哪?”
心腹梗着脖子,唾沫星子差点溅出来:“我不知道!你们别想从我嘴里套出半个字!”
杨博文没废话,拿起桌上那支细长的探针,指尖捏着金属尖端转了圈,冷光在那人眼前晃了晃。对方的喉结明显滚了一下,眼神却还是硬撑着不服软。
“看来你是没尝过这玩意儿的滋味。”杨博文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它能精准戳进你指甲缝里,不算疼,就是麻得钻心,能让你三天三夜睡不着觉——要不要试试?”
心腹的脸色终于白了点,却还是咬着牙不说话。杨博文正要动手,身后忽然传来左奇函的声音:“别急,让我来。”
他直起身,看着左奇函慢悠悠走到那人面前,手里的短鞭轻轻搭在对方肩膀上。黑布蹭过布料的触感,让心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知道左明成为什么把你留在南美吗?”左奇函的声音很轻,却像针一样扎进人心里,“因为他早就想把你当弃子了。上次仓库遇袭,他故意给你发了假情报,让你去送死——你以为你守着的那点秘密,值得你把命搭进去?”
心腹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胡说!明哥不会这么对我!”
“胡说?”左奇函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左明成的声音,带着不耐烦:“那蠢货要是被抓了,就让他死在南美,别把欧洲的货给我供出来!”
录音戛然而止,审讯室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心腹的脸色从白转青,再转灰,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杨博文挑了挑眉,没想到左奇函还有这手。他原本以为得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几句话就击溃了对方的心理防线。
“现在,想明白了?”左奇函收起录音笔,短鞭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颊,“说出来,我还能让你留条活路。要是还嘴硬——”他顿了顿,眼神冷了下去,“我这儿有的是办法,让你比死还难受。”
心腹盯着左奇函看了几秒,突然崩溃地哭了出来:“我说!我说!明哥把货藏在意大利米兰的一个旧仓库里,地址是……”
他一股脑把所有信息都倒了出来,连仓库的安保配置、交接时间都说得清清楚楚。杨博文拿出纸笔,快速记录着,时不时抬头补充问两句,没一会儿就把信息核对完整。
“行了,带下去吧。”左奇函对着门口的保镖扬了扬下巴,心腹被架着出去时,还在断断续续地哭,哪还有刚才半分硬气的样子。
审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白炽灯的光落在地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杨博文把记录好的纸折起来放进兜里,抬头看向左奇函:“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没看出来,你还会玩心理战。”
“对付这种人,硬的不如软的。”左奇函把短鞭缠好,放进随身的袋子里,“他们看着凶,其实心里比谁都怕被抛弃。”他走到杨博文面前,眼神里带着点玩味,“刚才你拿探针的时候,样子挺凶,怎么没真动手?”
“我只是想吓吓他。”杨博文别开脸,语气有点不自然,“真把人弄残了,后续麻烦。”
左奇函低笑一声,没戳破他的口是心非——刚才他明明看见,杨博文拿探针的手顿了一下,指尖避开了对方的指甲缝,明显是不想真伤人。
“走吧,既然知道地址了,得赶紧安排人去欧洲。”左奇函转身往门口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杨博文,“你打算让谁去?”
“让副手去,他跟了我好几年,办事靠谱。”杨博文跟上他的脚步,两人并肩走在走廊里,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也行。”左奇函点头,“我让欧洲分公司的人配合他,那边的人脉我熟,能少走点弯路。”
杨博文“嗯”了一声,没再多说。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夜色,月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他侧头看了眼左奇函的侧脸,对方的下颌线绷得很直,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路灯的光在他眼底晃出细碎的光点。
不知怎么,他突然想起刚才在后院被短鞭抽到的瞬间——那力道不算重,却让他心跳乱了好一会儿。现在想想,左奇函好像从来没真的伤害过他,哪怕是在最剑拔弩张的时候,也总留着一丝余地。
“想什么呢?”左奇函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杨博文回神,发现已经走到了越野车旁。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在想欧洲那边的交接流程。”
左奇函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杨博文没拒绝,弯腰坐进副驾驶。车子发动,引擎的声音很轻,窗外的夜色飞速倒退。车厢里很静,只有空调出风口偶尔发出细微的声响。
左奇函没开音乐,也没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杨博文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眼皮渐渐有点重。最近连着跑南美、盯审讯,他确实没怎么休息好,这会儿一放松,困意就涌了上来。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车子停了下来。睁开眼,发现已经到了自己安全屋楼下。他刚想推开车门,左奇函突然开口:“等一下。”
杨博文回头,看着他从储物格里拿出个小盒子,递了过来:“给你的。”
他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支黑色的钢笔,笔身刻着精致的纹路,看着就价值不菲。“这是……”
“上次在会所,看你记录的时候用的笔快没墨了。”左奇函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这支笔好用,你拿着。”
杨博文捏着钢笔,冰凉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心里却莫名有点发烫。他张了张嘴,想说“不用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谢谢。”
左奇函笑了笑,没再多说:“上去吧,好好休息。欧洲那边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
杨博文“嗯”了一声,推开车门下车。走到安全屋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眼,越野车还停在原地,左奇函坐在车里,正看着他的方向。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没说话,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传递。
他转身走进楼道,靠在门后,拿出那支钢笔,反复摩挲着笔身的纹路。刚才在车里没看清,现在才发现,笔身上刻的纹路,竟然是他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杨博文的心跳又乱了,他抬手按了按胸口,试图平复呼吸。左奇函到底想干什么?送航线,送钢笔,处处维护他,却又从不把话说透,像在跟他玩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他靠在门后,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把钢笔放进了口袋里。不管左奇函打的什么主意,至少现在,他们还是合作伙伴。至于那些超出合作范畴的情绪——或许,再等等,总会有答案的。
而楼下的越野车里,左奇函看着安全屋的灯亮了起来,才发动车子离开。他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信息:“把米兰仓库的安保资料再核对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发完信息,他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和杨博文在酒会上的合照——那是助理偷偷拍的,照片里,杨博文靠在吧台边,眼神淡漠,他站在旁边,手臂搭在吧台上,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姿态。
左奇函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场拉锯战,他不急。他有的是时间,等杨博文彻底卸下心防,走到他身边来。
作者刚下晚自习,太累了先睡了,文章在回家路上写的,格式将就看吧,明天后天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