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学院的紧急避难所内，杨博文靠在墙角，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距离关闭暗影裂隙已经过去三天，但他体内的暗影能量残留仍在隐隐作痛。左奇函坐在他身边，指尖流转着金光，时不时检查他的脉搏。
"别摆出那副表情。"杨博文推开他的手，"死不了。"
"谁担心你了？"左奇函收回手，金色耳钉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我只是在想要是你不在了，我赢谁去。"
杨博文轻哼一声，却因为牵动伤口而皱眉。左奇函的表情立刻变了，他不由分说地解开杨博文的制服领口，露出锁骨下方蔓延的黑色纹路——暗影能量像蛛网一样在他皮肤下扩散。
"这不对劲。"左奇函的声音罕见地严肃，"凤凰兰的治愈光球应该已经清除了所有暗影能量。"
杨博文低头看了看："可能是裂隙关闭时的反冲。"
"反冲不会持续三天还在扩散。"左奇函站起身，"我去找张函瑞。"
他刚转身，避难所的门就被推开。南宫校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张函瑞和张桂源。张函瑞手里捧着一株盛开的凤凰兰，花瓣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金红色彩。
"情况如何？"南宫校长问，目光落在杨博文的伤口上。
左奇函简短地汇报了情况。南宫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叹了口气："果然如此。"
"什么意思？"杨博文警觉地问。
"你体内的暗影能量不是残留，而是标记。"南宫解释道，"暗影之主在裂隙关闭前锁定了你，这是它定位这个世界的锚点。"
张函瑞倒吸一口冷气："那岂不是说..."
"只要杨博文还活着，暗影裂隙就随时可能重新打开。"张桂源接上他的话，红发下的脸色变得苍白。
避难所内一片死寂。左奇函的手无意识地握紧，指节发白："有解决办法吗？"
南宫校长看向张函瑞手中的凤凰兰："理论上，完全体的治愈之花可以净化任何暗影污染。但需要同时满足两个条件——足够强的光系能量，以及宿主本人的求生意志。"
"求生意志？"杨博文挑眉，"我没打算死。"
"不是普通的求生欲。"南宫摇头，"而是与这个世界最强烈的羁绊，某种让你无论如何都想活下去的...人。"
左奇函突然抬头，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杨博文对上他的视线，两人同时移开目光，某种无声的理解在空气中流动。
"试试看吧。"杨博文解开上衣，露出整个胸膛的黑色纹路，"反正没损失。"
张函瑞小心翼翼地将凤凰兰放在杨博文胸前。张桂源握住他的手，两人的异能同时注入花朵。凤凰兰顿时光芒大盛，金红色的光晕笼罩了杨博文全身。
"左奇函！"南宫校长突然说，"你的光系异能！现在！"
左奇函毫不犹豫地将手按在凤凰兰上，金光如流水般倾泻而出。三股能量在花蕊处交融，形成一个小小的太阳。
杨博文咬紧牙关，暗影能量被强行拔除的痛苦让他全身颤抖。黑色纹路如活物般挣扎，时而退缩时而反扑。就在拉锯战最激烈的时候，左奇函突然俯身，在杨博文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没人听清那句话的内容，但下一秒，杨博文体内的暗影能量如潮水般退去。凤凰兰的光芒暴涨，将最后一丝黑雾蒸发殆尽。当光芒散去时，杨博文的胸膛恢复了原本的肤色，只留下一朵小小的凤凰兰印记。
"成功了！"张函瑞欢呼。
张桂源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左奇函："你刚才说了什么？"
"秘密。"左奇函直起身，嘴角挂着惯常的玩味笑容，但耳尖却微微发红。
杨博文迅速穿好衣服，避开所有人的目光："谢谢。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下怎么彻底关闭暗影裂隙？"
南宫校长点点头："正是时候。根据古籍记载，要永久关闭裂隙，需要两把钥匙——杨氏守护的'极冰之心'和左氏供奉的'光耀之石'。"
杨博文和左奇函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极北古塔。"
"左氏祠堂。"
"没错。"南宫点头，"你们必须分别回到家族圣地，取回这两件圣物。但时间紧迫，必须分头行动。"
左奇函皱眉："分开？"
"八人分成两组。"南宫解释，"四人前往极北之地，四人前往南方群岛。同时，暗影议会一定会全力阻止你们。"
杨博文沉思片刻："我和左奇函不能分开。"
"为什么？"南宫挑眉。
"因为..."杨博文罕见地语塞，"异能融合需要。"
左奇函突然笑了："他说得对。我们俩的'光暗交响'是目前对抗暗影最有效的武器。"
南宫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点头："好吧。杨博文、左奇函、张奕然和李嘉森前往极北之地；张函瑞、张桂源、陈奕恒和陈浚铭前往南方群岛。即刻出发。"
2
穹顶学院的天台上，八人正在做最后的准备。运输机已经就位，随时可以起飞。夕阳西下，将整个学院染成血色，远处城市的警报声此起彼伏——暗影生物的袭击已经开始在全球范围内出现。
杨博文靠着栏杆，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左奇函无声地走到他身边，两人肩并肩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你在想什么？"最终左奇函打破沉默。
"家族的事。"杨博文轻声说，"我父亲...从未提过'极冰之心'。"
左奇函耸肩："我爷爷倒是常念叨'光耀之石'，说那是左氏的命根子。"
"你信他会给吗？"
"不给就偷。"左奇函咧嘴一笑，"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杨博文摇头，嘴角却微微上扬。夕阳的余晖在他冰蓝色的瞳孔中点燃了一簇火焰，左奇函不自觉地看入了迷。
"左奇函。"杨博文突然正色，"如果这次..."
"没有如果。"左奇函打断他，"我们一定会赢。"
杨博文沉默片刻："那天你给我传能量时说的话，我没听清。"
"我说..."左奇函转身面对他，金色的眼眸在暮色中熠熠生辉，"我宁愿输掉所有比赛，也不想赢来一个没有你的世界。"
杨博文的呼吸一滞。远处警报的呼啸，队友的交谈，甚至自己的心跳声，都在这一刻变得遥远。他唯一能感知到的，是左奇函近在咫尺的呼吸，和那双眼睛里燃烧的炽热光芒。
"这话真肉麻。"杨博文低声说，却向前一步缩短了最后一点距离。
"嫌肉麻你可以堵住我的嘴。"左奇函挑衅地挑眉。
杨博文这么做了——用他的唇。这个吻生涩而急切，像是两个不懂温柔为何物的人突然发现了比战斗更令人心跳加速的事。左奇函的手插入杨博文的银发，将他拉得更近，直到两人的心跳通过相贴的胸膛共鸣。
"哇哦。"不远处传来张桂源的声音，随即是一声痛呼，显然是被张函瑞掐了一把。
"专心检查装备！"陈奕恒严厉的声音传来，但语气中的尴尬出卖了他。
杨博文和左奇函分开，两人的耳尖都红得滴血，但谁都没有后悔的意思。
"等这一切结束，"左奇函低声说，"我们再比一场。"
"赌注是什么？"杨博文问。
"赢的人在上。"左奇函坏笑。
杨博文哼了一声："那你输定了。"
"走着瞧。"
运输机的引擎声打破了这一刻。南宫校长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准备出发！暗影生物正在全球范围内暴动，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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