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波使了半天劲也没撼动面前的木桨,它仿佛被用502强力胶水牢牢粘在边缘,让蓝波气得发出牛叫。
他从头发中掏出十年火箭筒,一跃而入,转眼间十五岁蓝波再次登场。
大蓝波首先看到的是对面浮在空中的玛蒙,然后注意到在水中扑腾的沢田纲吉。没有多想,他遁入水中,大手一捞,沢田纲吉被他拐到角落,总算有了些许时间喘息。
“大蓝波?蓝波又叫你出来了啊……”沢田纲吉咳嗽几声吐出水,“谢谢你蓝波。”
原来十五岁的蓝波都会游泳了。可是十五岁的他还不会……
沢田纲吉说不上失落,就是觉得自己的废柴属性应该这辈子都要刻在脑门上了。
“呀嘞呀嘞……十年前的十代目,你怎么还不会游泳?”
“噗——”沢田纲吉感觉自己被刺了一刀。
好不容易回到上头,沢田纲吉的脸就被里包恩踢了一脚。
“蠢纲,接下来一定要让你学会游泳。”
大蓝波刚出水,甩了甩头发,那团卷毛就又蓬松起来。碧洋琪往里包恩方向一瞥,结果让她看到了最可恨的家伙。
“罗密欧——!”
碧洋琪从身后掏出剧毒料理,往大蓝波的脸投掷过去。
大蓝波躲得惊险,掉了一只拖鞋,慌不择路地冲出人群,哭着逃跑。
碧洋琪尾随过去,很快不见踪影。
“鉴于阿纲这边的守护者跑了一个,本次对战判定瓦利亚获胜。”
路斯利亚立马比了个耶:“公费旅游了呢~”
沢田纲吉觉累不爱,出来旅游还欠下一笔债务,真的令人心塞。
“阿纲,这笔钱先记在彭格列本部账上,等你当上彭格列首领再还。”
“谢谢你里包恩。”沢田纲吉的大眼睛聚起水雾,看起来亮晶晶的。
里包恩又踹了沢田纲吉一下。
他们再次欣赏了一下正常的汤揉舞,而还没泡过温泉的瓦利亚嚷嚷着要去本汤试试,于是几人浩浩荡荡地泡了一上午。
下午他们出发去了白根山。因为人数太多,爬山也很麻烦,他们乘坐了上山的缆车。
沢田奈奈和碧洋琪带着蓝波一平率先登车,其次是里包恩、沢田纲吉还有Xanxus和斯库瓦罗,其余人零零碎碎地组合在一起,不加赘述。
不同于经常上天玩火的两个大空,斯库瓦罗很少有机会见到空中美景,他把脸扒在窗口,俯瞰四周的景色。
温泉小镇在高空视角变得微如蝼蚁,层云飘浮,偶尔从斯库瓦罗眼前路过,迷蒙他的视野。
沢田纲吉也依葫芦画瓢,半张脸都贴上去,软软的脸颊在窗面印出规整的圆。见到壮丽场景,他不由得“哇”了一声。
“嘁,”Xanxus仍旧保持高冷,“沢田纲吉,你连这副场景都没见过吗?”
沢田纲吉还没做甚反应,斯库瓦罗迅速转头骂道:“臭老大,我也没有见过!”
Xanxus睨了他一眼,二郎腿换了一边翘,像是在缓解尴尬。
“voi沢田纲吉,下次有这种免费的旅游还要带我们瓦利亚来!”斯库瓦罗说着,缆车因为他的声音晃动两下。
哪有人把想占便宜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啊!
“阿纲。”
里包恩喊了一声,他转头看着沢田纲吉的眼睛,问:“今天山本武和狱寺隼人没有来,昨天发生了什么?”
沢田纲吉挠了挠头发:“昨天……昨天你们走之后……嗯,他们好像吵起来了,我不太知道为什么……”
“弄清楚家族成员情绪变化的原因,是你的责任,阿纲。”
“可是他们都不在啊!”
里包恩抬了下帽檐:“今天晚上你去他们房里睡一晚。”
“纳尼?!”
虽然都是旅馆地铺没差了,但是那个房间可睡着睡觉时连有树叶响动都能醒来、最讨厌群聚的云雀学长啊!
他倒是想晚上睡觉之前能让他们把话说开,可是要是打扰到云雀学长的休息,那他妥妥要被咬杀啊。
脑中浮现拿着浮萍拐的云雀恭弥的模样,沢田纲吉全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玛蒙那家伙,最近很多任务都高额收费,害我们瓦利亚收入减少。贝尔……”
斯库瓦罗把腿盘起,与Xanxus的膝盖相抵,随口便是瓦利亚成员最近的情况。
“你呢?”
Xanxus托着下巴,目光不曾偏移,说的两个字漫不经心,藏起了自己的所有情绪。
“我?”斯库瓦罗摸摸下巴,真认真思考起来,他向Boss交代什么,做任务时用剑又砍了八个人,休息日给鲨鱼刷了牙,还是摔碎了臭老大的一只红酒杯没说?
他猜Xanxus可能要找他算账,于是有些不爽地说:“不就是摔了你个杯子吗?你……”
“嘭!”
斯库瓦罗的银发被Xanxus扯住,脑袋撞在窗边,Xanxus凑近他的耳边说:“垃圾,要你何用?”
斯库瓦罗吃痛,要不是沢田纲吉和里包恩在场,他高低要和Xanxus干一场,现在只能敛着劲,守护臭老大的脸面。
“到了。”
缆车缓缓停住,滑轮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沢田纲吉被刚刚那幕吓得有些失语,他头一次见二人打架,生怕一不小心缆车就被两人搞翻。虽然他们看着没带武器,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们随身携带如贝尔菲戈尔的小刀那般的小器具。
好在有惊无险,他们平安地站在了山顶。
虽说是山顶,但路还是坑坑洼洼,偶有几颗碎石落在地上,不经意绊倒一个人。
“呀!”蓝波脸着地,眼角蓄泪。
“来,蓝波,牵着妈妈的手。”沢田奈奈温柔地扶起蓝波,抹去他脸上的灰尘。
“妈妈!”蓝波吸了吸鼻子,眼泪也憋回去。
白根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由白根山、逢之峰和本白根山组成的火山群。好几年前还喷发过,算是一个危险地带。
在山顶处同样也有凸起的巨大岩浆岩,沢田纲吉抬头往上看,甚至能看到几缕薄云,他们仿佛与天际连成一片,再向上些就进入飞机可以飞行的高度。
到达山顶空气也稀薄,他们在山下购买的吸氧瓶此刻发挥用处。沢田纲吉握着吸氧瓶,走到巨型石头的下方。
“云雀学长!”
原来云雀恭弥正坐在石头上,一只手撑着,一只手抬起,勾起食指,让云豆立在上头。
“绿茵葱郁的并盛,
不大不小……”
云豆息了歌声,云雀恭弥偏头:“嗯?”
“那个,”沢田纲吉突然紧张,他抱着小小的吸氧瓶,声音卡顿,“云雀学长,你需要氧气瓶吗?”云雀恭弥愣了一下,没吭声。
沢田纲吉站着,犹如一个等待老婆生产的丈夫,额头甚至冒了汗。一阵风吹过,他的发丝随风摇摆,像麦田中的麦穗,发出细小的摩擦声。
云雀恭弥跳下来,站在沢田纲吉面前。他们此刻背对人群,身子被巨石隐藏,同时因为距离遥远,其余人并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只有里包恩靠在巨石的另一端,低头倚靠着。
“小动物,你怕我?”
云雀恭弥哼笑。在未来战,沢田纲吉表现出来的魄力和决心值得让他摆脱“草食动物”的行列,变成“小动物”。云雀恭弥想,可是小动物好像还不是很有自觉。
沢田纲吉被一直向前靠近的云雀恭弥逼到了山顶边上,背部紧贴防护栏。他抱着吸氧瓶,脖子缩着,脑袋也低垂着,只敢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看着云雀恭弥的脸。
云雀恭弥伸出手,沢田纲吉以为他要挥出浮萍拐,吓得呜咽一声。
可是云雀恭弥的手上什么都没有,只戴着彭格列指环和外表是小卷的戒指。他的指尖轻轻触碰到沢田纲吉的脸颊,又收回去。
冷哼一声,回头,转身,云雀恭弥离开。
沢田纲吉只在耳边听到一句低语:“果然是小动物。”
“喂十代目!”
沢田纲吉听到了喊声,他转头,发现防护栏外的火山湖边上站着狱寺隼人和山本武。
“狱寺君,山本君,你们怎么在那?”他惊讶得身体前仰,结果一下没保持住平衡,摇摇晃晃快摔下去。
手上的氧气瓶顺着山体滚落,沢田纲吉的后衣领被一只手抓住,他长吁一口气,转身笑着说:“谢谢你,云雀学长。”
“……我果然,还是很胆小呀。”